延湄礼数上是很全面的，即使身上没力，她还是渐渐坐起来，欠了欠身，当真地打量了下闵蘅和闵馨。

闵馨续道：“涂魂国产一种香，叫做袛精香，可闻可食。鬼节时，一烧起来，传闻魑魅精袛都要畏避，男人耐久佩带，更可强胆壮气，只是产自异域，大齐里甚少有人晓得，侯爷闻着如何？”

闵蘅没说话，手指切在脉上，他给萧澜治了好几次伤，最邻近的一次评脉就在几日前，脉象一向平实有力，毫无踏实之感，本日亦是如此。

吃食上，厨下的人都是他本身寻的，有耿娘子筹划，应当不会出甚么忽略；用度上……他起家，将屋里的东西一件件扫过，瞥见延湄嫁妆上有柄嵌着宝石的铜镜。

闵馨自药箱中取出一个小木杯，恰是昨日用来取延湄指尖血的，眼下杯中血迹已经干凝，微微泛着褐色。她另取出一个白瓷瓶，朝萧澜推了推。

“对”闵馨笑嘻嘻地收了，“但是这个香定要慎用，特别里头若掺杂了旁的东西，比如中白。”

光是一柄铜镜还不至于，延湄又没有不时拿着它。

“和这个有干系？”他挑起一边眉毛，并无任何宽裕之态。

萧澜点头，“那便劳烦二位。”

下半晌，闵蘅来了，身后带着个小药童。

闵蘅立时皱眉，萧澜也看过来，闵馨瞅见哥哥的神采，忙摆手：“还是先用药罢，否、不然夫人身子抵不住。”

闵馨上前两步，稍稍敛了袖子，闵蘅在一旁沉默地由着她说，“侯爷可知若房事过分，男人亦有脱阳而死的？”

外间长久地静了一下。

萧澜抬手，“那我先谢过女人。”

萧澜：“……好了么。”

萧澜取来一闻，微辛，不过极淡。

到了外间，闵蘅表示他将胳膊放在脉枕上，萧澜皱眉：“我也要瞧？”

萧澜手指敲敲桌案，“如何说？”

萧澜瞥见她的神采内心头当即了然，面无神采将他二人送了出去。

他将桃叶、桃花两个丫头也打收回去，恐延湄不叫人碰，直接将纱帐勾起来，让她把人认住，“这两位都是闵大夫，来给你瞧病的。”

闵蘅还未说话，闵馨在前面道：“天然是能，袛精香我都有，如何解不了？只是光阴久一些，夫人身子有些弱。”

这真是……有点儿不知该说甚么好。

冲着他来的。

回屋时延湄又躺下了，不过应当没睡，睫毛颤啊颤。

萧澜半倚着床头，看她颤了半天，说：“睡不着便坐起来，细心躺多了头疼。”

延湄不爱熏香，因着她非是出身高门，尚没有那般精美的讲就，萧澜却不知为何也不爱，因此桃叶和桃花也没把那香炉搬出来。

他走了一圈，又转回床榻，一手拨了拨床帏上的流苏，透过那销红的金帐看着延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