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湄乖顺地点点头，一时倒未感到有甚么，只是萧澜一走，府里瞧着便格外得空。

延湄说不出是如何想，回道：“每日都想。”阿爹阿娘也想，但她不说。

他们这回要急马快行，赶傍晚前到，自不能带着延湄，萧澜换了武服，出来交代她：“我出门几日，你在府里好生待着。”

萧澜在山上蹲了一宿，直到天亮时方回程邕等人住的处所眯了一阵儿。

袋子解开，哗啦一下，倒出堆黑黢黢却泛着光芒的石头。

延湄在家没滋喇味呆了三日，话又少起来，白倩早间存候时见她没甚么精力，便踌躇着开口：“奴婢陪夫人说说话？”

延湄尚不知本身是梦是醒，在塌上哼哼了两声。

他拉起被子闭上眼，睡觉。

延湄抬眼看过来，也不知意义是叫她“说啊”，还是意义叫她“闭嘴”。

“这个倒也不难好”，闵蘅说：“夫人可遣了人去我那儿抓些白及，研了细末，拿水调匀，涂在裂口处，用不了多久便能好。”

延湄又乖乖放出来，跪坐着帮他擦头发，往外头看一眼，乌黑乌黑，香钟烧了大半，约是子时了，她脑袋探到前面，迷惑地看着萧澜，嘴上虽没问，但眼中明显在说：怎这个时候返来了？

这和前次打城墙高低来不大一样，延湄带着睡意，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，萧澜下认识伸手要推，但延湄身上带着股熟谙的淡淡奶味，让他当即放松下来，他手僵了半晌，最后在延湄背上拍了拍。

到了第五日晚间，延湄已知萧澜多数没那么快返来，因早早睡下了，半夜听耿娘子叫她，睡意昏黄地展开一只眼，见屋里灯挑亮了，萧澜正在解外袍。

延湄没说好，却也没有让她分开。

闵蘅几近立时便停了脚，却又退后半步，稍欠身：“夫人另有何叮咛？”

大齐缺铁，因自前朝时便一向有战乱，多处矿产荒置，而战乱又在不竭地耗损铁器，眼下盐铁官营，想要弄到大量的铁实在比银子还难。

耿娘子等了一会儿，摸索着小声问：“夫人是不是惦记侯爷？”

――这座秃山有矿床。虽山体不大，但足以让他们奋发。

请过脉，闵蘅道：“夫人现在身强体健，不必再用药了，吃食上也无需特别滋补，定时令来便可。”

延湄歪着脑袋：“二哥没返来。”

延湄松开他，手摸了下他的头发，“湿的？”

延湄用下巴表示了下身后的桃叶和桃花，说：“手。”

入了腊月，北风跟刀子似的，过了腊八，直到腊月十二，傅长启也终究见了影儿。

萧澜还在闭眼装睡，只能冷静忍着。

延湄说：“我帮你擦。”说着，她便要下榻拿巾子。

延湄不说话，觉着身上的被子太宽了，摸不到边儿。

见的次数多了，又知是大夫，延湄亦不似畴前无关无觉，闻言便用手指圈了下本身的手腕，说：“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