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湄松开他，手摸了下他的头发，“湿的？”

萧澜睇着她：“如何想？”

午间吃过饭，歇了一小觉，闵蘅来给她请脉。

延湄内心头原想着等闵馨来了叫她看，但今儿她没来，只得问闵蘅。

延湄抬眼看过来，也不知意义是叫她“说啊”，还是意义叫她“闭嘴”。

延湄点了下头，白倩晓得能如许说一两句话就已经很能够了，并不过量的献殷勤，躬着身子道：“那奴婢就先退下，夫人如果闷了，随时可叫奴婢来，官方的小调奴婢也能哼两句，就是嗓子不如何样，只要夫人不嫌弃就行。”

萧澜在山上蹲了一宿，直到天亮时方回程邕等人住的处所眯了一阵儿。

他拉起被子闭上眼，睡觉。

延湄歪着脑袋：“二哥没返来。”

延湄皱着脸，盯了阵子床顶，能够把这话听出来了，冷静闭上眼。

他一说话，延湄顿时复苏了，多数是过于不测，延湄叫了声“澜哥哥”，骨碌爬起来就扑到了他怀里。

过了会儿，擦得差未几，萧澜收了巾子，看她在塌上小小努了一下嘴，“怎了？”

何止是湿，还在滴着水。他在前院仓促沐浴一番，披了件衣裳便直接过来，也不知是有多困，赶得这么急。

晚间延湄躺在床榻上，拱上来缩下去，因萧澜不在，耿娘子便在屋里值夜，瞧她像睡不着，问：“夫人那里不舒坦？”

萧澜却不该话，转而问她：“府里都好么？”

“……”

白倩忙道：“奴婢家中只要一个长兄。”

延湄在家没滋喇味呆了三日，话又少起来，白倩早间存候时见她没甚么精力，便踌躇着开口：“奴婢陪夫人说说话？”

请过脉，闵蘅道：“夫人现在身强体健，不必再用药了，吃食上也无需特别滋补，定时令来便可。”

闵蘅摆摆手，耿娘子便带着他到外院，趁便让冯添跟着去抓些白及。

入了腊月，北风跟刀子似的，过了腊八，直到腊月十二，傅长启也终究见了影儿。

――铁矿石。

延湄擦头发另有些笨拙，因是头一回，找不好力道，时不时扯得萧澜头要歪一下。

延湄说：“府里好，我不好。”

醒时，他风俗性地侧头去看延湄，看到一堵冷墙方记起没在濮阳，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，他兀自笑了两声，继而一个打挺起来，用冷水洗把脸，仍旧往山上去。

耿娘子道：“这可多谢闵大夫，我们正想着去哪儿求个方剂呢。”

延湄鼓鼓嘴，直白道：“那里都不好，想着你，每日都想。”

到了第五日晚间，延湄已知萧澜多数没那么快返来，因早早睡下了，半夜听耿娘子叫她，睡意昏黄地展开一只眼，见屋里灯挑亮了，萧澜正在解外袍。

她声音温软，如许缓缓提及来让人听得很舒畅，延湄实对她掉没掉水里完整不在乎，但并没有无礼的打断她，只在她说完后才问了句：“几个哥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