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真是没怕,能够自跟了萧澜,这类提刀拿剑的场面见过太多,今晚又浸在鼓胀胀的欢乐里,还没反过劲儿。
萧澜看看延湄,牵着她的手往过走。
程邕带的十人敏捷围成个小圈儿,那刺客嗤了一声,皱眉盯着萧澜道:“我们一打一。”
利剑穿透被子,几近是贴着延湄的背心相错而过。
延湄还裹着被子,危急时挺机警,身子一倒,被子留下,人直接从里头脱滚出去!
刺客实在才出去斯须的工夫,萧澜到的及时,延湄倒没受伤,只是方才躲逃时撞到了脚指头,不过那都不算甚么,她拨浪鼓似的点头:“没有。”又指指耿娘子,“她伤着了。”
延湄拉了下弓,能拉开,但拉不满,她稍稍踮起脚,对萧澜说:“射不准。”
沈元初走到一边,不紧不慢道:“被关在这里,沈某现在只体贴有没有人给我治伤。”
――是那种牵肠挂肚地想。
萧澜没理他,只对着那刺客问话:“谁让你来的?”
“啊?”程邕没反应过来,手捧着往外倒,萧澜阻住他,说:“不消查了,在沈元初那儿。他方才拾银子的时候,一并捡了颗金珠,背面银子扔返来了,金珠却留在手里。沈大人身在高门,总不至因而为贪一颗破珠子。”
但是,他们瞄的并不是刺客,而是沈元初。
当时程邕已带人跑进院子,正喊一声“夫人!”筹办冲进门,却有人比他更快,风也似的直接打窗子窜了出来!
一屋子挤了十来小我底子腾挪不开,刺客拧了下眉头,又扫一眼萧澜挡着的床帏,只得先攻窗口方向,觑到一个空子,连伤了两人,纵身从窗台跃了出去。
萧澜底子不睬他,跟刺客还讲这个?稍撤后半步叮咛:“抓活的。”
“侯爷是看刚才那人没有杀沈元初?”
程邕倒一倒,内里有二十几定银子和十多颗金珠,沈元初看一眼,哈腰捡了定银子瞧一瞧,又扔返来,道:“此人是来杀侯爷的?”
刺客搭在沈元初脖子上的剑立时又移近些许,沈元初稍稍偏头,冲萧澜道:“侯爷到底打的甚么主张?想杀沈某,直接杀便是,何必如此操心?”刺客闻听他姓沈,垂眸看了一眼。
沈元初笑了一声,竟也不慌稳定,直接闭了眼睛。
内里的丫头们也听到了动静,府里这段日子几近是十步一哨,闻声叫唤,又是主院这边的,已当即有人过来。
萧澜把荷包递给他,道:“拿着这个,让他们查查跟沈家有没有干系。”
延湄已经贴着墙喊出来:“澜哥哥!”
耿娘子发髻被削掉一半,这会儿披头披发的,后肩被剑锋扫到,挺深的一条口儿,萧澜点头道:“先让丫头帮你包一包,等大夫来了再让细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