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直起家,拖着腿走近两步,程邕已经在搜刺客的身。
延湄便转过身,沈元初看了一眼,他已明白了这是为护他一命,不然背后的弓箭再快也比不得他脖子上的剑。
萧澜退到她身后,一手帮她稳住箭矢,“无妨,头一下当练手。”说着,让她举弓对准。
――东院关的是沈元初。
延湄还裹着被子,危急时挺机警,身子一倒,被子留下,人直接从里头脱滚出去!
萧澜另有点儿喘,拍拍她,略微拉开些许,高低看,问:“伤到了没?”
“待在里边别动!”萧澜旋过身子,横剑挡在榻前,程邕带人也已经进了外间,道:“侯爷!”
里头已经围了两层,刺客腿上受了一箭,正挟持了沈元初站在中间,一语不发。
耿娘子反应还算快,一眼瞥见剑光已经扯着嗓子大喊:“快来人快来人啊!”
延湄还抱着他的脖子不放手,用力儿蹭歪,说:“澜哥哥,我想你啦。”
榻里,延湄乱七八糟地躲过两招,眼看着第三剑已到跟前,耿娘子顺手抄了个青釉瓶砸畴昔,黑衣人肩膀一歪,剑锋偏过,正将耿娘子歪着的发髻削掉一半。
这会儿真所幸他返来了。
萧澜扶着延湄起来,捂着她的眼睛说:“别看了。”
利剑穿透被子,几近是贴着延湄的背心相错而过。
――的确见过,前次在溪水边突袭他们的恰是此人。
“嗯”,延湄弯着眼睛承诺,耿娘子不在屋里,她也不消旁人服侍,本身去拿了身胡服换上,萧澜帮她系腰带,整领口。
他旁的也未几说,带着延湄就往外走,出来问程邕:“前次的人有动静没?”
――那只要别的一个能够,这金珠他眼熟,得拿来细心看看。
萧澜把荷包递给他,道:“拿着这个,让他们查查跟沈家有没有干系。”
但是,他们瞄的并不是刺客,而是沈元初。
那黑衣人身量颇高,从窗子撞出去后摆布扫了一眼,也不管耿娘子的叫唤,腕子一抖,剑光直奔榻上的延湄。
她还真是没怕,能够自跟了萧澜,这类提刀拿剑的场面见过太多,今晚又浸在鼓胀胀的欢乐里,还没反过劲儿。
程邕打个手势:“追!”
特别是他的身量和眼神,延湄记得很清楚,萧澜在刚才打照面的时候也认出来了。
耿娘子发髻被削掉一半,这会儿披头披发的,后肩被剑锋扫到,挺深的一条口儿,萧澜点头道:“先让丫头帮你包一包,等大夫来了再让细看看。”
程邕带的十人敏捷围成个小圈儿,那刺客嗤了一声,皱眉盯着萧澜道:“我们一打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