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他这么一说，顾长歌眸中闪过一抹亮光，抿唇笑了起来：“周大人好朝气灵，若非大人是王爷保举，本宫当真不敢用呢。”

又哈腰低头去捡散落的鞋子。

顾长歌悄悄蹙眉，摇了点头。

顾长歌懒懒伸手表示她起来，又借着她的力微昂首，碧玺便垫了个软枕放在她头下。白嫩的肌肤压的时候久了，在胳膊上留下几道红红的陈迹，她悄悄用手揉动手臂道：“无妨，睡了太久，胳膊都麻了。”

“香芝女人到底年事不大，爱玩些，奴婢听毓贵妃宫里的羡予说了一句，仿佛当下风行起打珠络，三五小宫女没事就凑在一起比谁做的好。”碧玺嘴上没有指责，面上却欠都雅。

屋内供着冰，有袅袅白雾蒸腾而起，瞧着凉丝丝的利落。

碧玺踏入屋中，见并无其别人奉养在侧，顾长歌一人阖了双目，呼吸均匀已是睡沉。

刚一昂首，却见一双敞亮的大眼睛正瞧着本身。

碧玺悄悄走畴昔，瞧见一双绣鞋随便脱在地上，歪倒一旁，顾长歌一双玉足暴露在床上。轻叹一口气，她抖开一旁的轻浮锦缎为她盖好。

因着顾长歌有孕，裴缜吃过饭，又与她闲谈半晌，翻了林朱紫的牌子。

顾长歌长长的护甲一下一下敲击在一张黄花梨木小桌上，思忖着本日与温木槿在茹古涵今闻声皇后在屋内说的话，越想越感觉心惊。

想到这，她勾起嘴角笑道：“那便你看着做吧，只是一样，莫要过分峻厉了。”

才出去了，羡予忙道：“都怪主子不把稳，本来娘娘是从前面出去了，奴婢一时心急竟也没重视。”

三人笑笑，不过量久也就分开了。

顾长歌晓得碧玺想的甚么，也晓得这后宫里的姑姑们一个个都很短长，小宫女在她们管束之下服服帖帖。有碧玺一力答允，顾长歌实在是省了很多心的。

香芝服侍的惯了，在旁为他们各自盛了一小碗绿豆汤，下午用碎冰镇了，起出来寒凉不宜入口，放在常温里放着，现在用了恰好，清风凉口又不轻易闹肚子。

有一日她侧卧在贵妃榻上，有日光斜斜的照入屋内，金色的光芒洒在地上。

周无术笑了一下，将方剂折起来用茶盏压在桌子上，作揖道：“这是小主安胎的新方剂，叫人每日煮了便可，既然无事，微臣辞职了。”

顾长歌见毓贵妃站在茹古涵今内里，面色恍忽间带了些许奇特的笑意，脑海里千回百转刚才是否遗漏了那里，是否与毓贵妃擦身而过而恍然不知？

听了这话，顾长歌心下已有几分考虑，挑着好听风趣的事给裴缜说。

看她如此，顾长歌笑笑：“你也不必责备她了，她也是机警的，只不过在后宫里没有兴趣想寻个由头玩玩就是。”

“太病院每次出诊均有记档，只是如此大的事情，只怕皇后处另有一份记录，那太病院的那份就形同虚设了，”他用笔写着甚么，在轻浮宣旨上龙飞凤舞“可臣留意到，克日来院判常常利用五灵脂、桃仁、赤芍、延胡索等药材，都是医治产伤后天导致的颅内淤血的良药。本日宫中又无娘娘小主气血不畅，更何况院判担当的，也唯有皇上太后与皇后处，那是谁就显而易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