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缜果不其然,手中的筷子顿了一顿,眼眸有些暗淡:“晗珠聪明灵巧,只是……太子虽是皇后所出,身强体壮也就罢了,老是有些呆迟笨笨的,不似旁的孩子机警。”
太子的身子是多么大的事情,关乎国运与将来的朝政,谁也不敢随便推断。
顾长歌浅含笑了:“娘娘没事就好,方才我与木槿还说茹古涵今这么大,许是走差了,如果娘娘去了刚才的处所可如何好。没想到娘娘当真与羡予一起过来了。”
第二日午后裴缜终究得闲,传了话说与她一同用晚膳,顾长歌便早早预备了艾窝窝,不知怎的,皇上这些日子总爱捡了糯糯又粘牙的艾窝窝吃,仿佛传闻是谦贵嫔的风俗,顾长歌也不觉得意,只晓得叫人备下不出错就是。
又哈腰低头去捡散落的鞋子。
毓贵妃端倪责怪的看了羡予一眼:“这个丫头跟着本宫久了,做事还是这么毛毛躁躁,还好两位mm不指责你。”
顾长歌见毓贵妃站在茹古涵今内里,面色恍忽间带了些许奇特的笑意,脑海里千回百转刚才是否遗漏了那里,是否与毓贵妃擦身而过而恍然不知?
裴缜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菜又热了一遍,顾长歌迎在门口,见他出去刚要俯下身去施礼,被他的手一把紧紧托住,笑吟吟道:“都叫你免礼了,我们不需那些。”
周无术本人道格与裴弦极其类似,又更添几分放浪形骸,厌极宦海的尔虞我诈,故而与不知根底的人从不肯多说半个字,与信赖之人也毫不拐弯抹角。
碧玺便帮她揉捏胳膊,轻声说道:“之前娘娘叮咛的君歌婆婆一家的事情,奴婢已命人办好了,城里管事的给回话说不日便会在海镇开起铺子,到时候有人帮着红珠女人做一年,前面瞧着环境,便由红珠女人接办就是。”
屋内供着冰,有袅袅白雾蒸腾而起,瞧着凉丝丝的利落。
周无术一片了然,伸手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:“胎儿天赋弱智。”
碧玺踏入屋中,见并无其别人奉养在侧,顾长歌一人阖了双目,呼吸均匀已是睡沉。
“她到底是出产伤了身子的,”裴缜语气如常,涓滴不见非常“自打太子出世,便也不爱出去走动,经常守着太子,朕倒是担忧惯坏了太子。”
她叮咛碧玺,要她去一趟风荷轩,叮嘱淑嫔,本日之事一个字都不要和别人提,就算是毓贵妃爷不成。
才出去了,羡予忙道:“都怪主子不把稳,本来娘娘是从前面出去了,奴婢一时心急竟也没重视。”
碧玺见周无术出去,将太医送走。
香芝服侍的惯了,在旁为他们各自盛了一小碗绿豆汤,下午用碎冰镇了,起出来寒凉不宜入口,放在常温里放着,现在用了恰好,清风凉口又不轻易闹肚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