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争鸿又把方才的话反复一遍。

慕容画楼墨色眸子怅惘，尚未从戏里回过神来，“得了凤冠霞帔，伉俪破镜重圆了……”

李争鸿道是。

李争鸿正要说甚么，便听到慕容画楼咦了一声：“督军要北上吗？”

慕容画楼修眉微凝，眼底阴沉闪过。

“是啊！”身后响起男人声音。白云归本日青布长衫，眉梢煞气收敛，气度雍容儒雅，“当局通电，调集各地督军回京都商讨国事……”

“如何回事？”慕容画楼声音微紧。

李争鸿噎住，不知如何答复，督军没有叮咛这件事奉告夫人。

铁门哗啦啦翻开，白云灵的车子返来了，慕容画楼将报纸重新叠好。刚起家，便瞧见张副官抱着白云灵。

“是不是李方景说了甚么混话，惹夫人不欢畅？”李争鸿见她神采稍霁，才扣问道。

尚未吃完早上，仆人便道，陆蜜斯来了。

“盛沸水的玻璃杯炸了，沸水和玻璃片掉在六蜜斯脚背……”张副官解释道，“已经上药了夫人，歇息几天就好了。“

慕容画楼撇嘴，调虎离山，然后瓮中捉鳖，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够同一中原。新任总统，这般看似高超的愚笨手腕，是如何想出来的？她低头喝粥，哦了一声。

忙到大半夜才歇息，慕容画楼躺在床上，展转难眠。陆冉那一丝稳定的妆容老是在她面前晃。她不忧心陆冉的目标，仅仅怕白云灵到头来绝望之极。

那家店没有关门，李争鸿帮她买了四五种口味的。她静悄悄吃着，暖和温馨。

“本日家里的仆人都慌乱了，才出了这么大的不对……”陆冉银牙悄悄咬了下贝齿，“夫人，真是对不起。”

慕容画楼翻了无言的文章，说话锋利，观点独到，将北方内阁那层遮羞布无情截取，暴露各式丑态。

灯光微淡，风卷纱帘缠绵。白云归的眸子令两位副官心生窒迫，他沉默半晌，才道：“将这件事奉告争鸿，免得夫人让他再去探听，歇息去吧！”

白云归弯了弯唇角，接过她手里报纸，也看了起来。

两位副官扣靴施礼，才悄无声气退出。张副官亲口将这件事奉告了李争鸿，说督军叫人探听出来的。

红豆的暗香从她齿颊间轻曳，纤浓墨睫微闪，她将头方向窗外，悄悄呵了一声：“是吗……”

“听话！”慕容画楼轻拢她的手背，“伤口最轻易破感冒，不谨慎连命都没有了……专门大夫来瞧瞧，总比家里的仆人包扎要强些。”

报纸上有一条北方当局通电天下的电文。内阁又倒了，前总统下台不过三月，便被言论讨伐，狼狈下台。新的总统方才上任，内阁尚未组建，欲邀各地督军北上，共商共和大计。

白云灵双颊霞飞，忙道不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