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王话音竟未曾停顿:“不瞒女人,吾想要的和讨厌的,竟是一样东西。”他面上笼了一层薄红,似是有些醉意:“吾四岁识文断字,七岁熟背名家典范,十三岁精读治国之策,百官大臣无一不夸奖,十七岁,呵,十七岁竟被派来了这齐国鸿沟。如此已有四载。”
苏慕摇了点头:“你我都太小瞧那齐王。怕是他存了心想拿蒹葭祭天。锦帕,你感知的分毫位错,皆怨得我与无量粗心。蒹葭虽是历劫凡身,灵台仍存仙魄。天演虽是上古神术,却不能窥测天意,吾只能感知她身在玉苑地底,且那地底,摆了真龙祭台。是真是假,一探便知。”
锦帕蓦地感觉有些好笑,低了头答:“吾竟能当了齐王殿下的话篓子,啧,不甚幸运。齐王有甚么话,锦帕听着便是。”
锦帕惊呼一声,未及反应,房门哐当一声突然翻开。
锦帕正自迷惑,环顾了四周,却未曾见到苏慕与无量身影。半晌反应不过来,齐晟轩也不甚在乎,独自踏进房门道:“本日批了足足七个时候公事,末端想起与女人有约,本已歇下,思前想后,竟舍不得女人苦等。差了传灯的婢子,一起摆了灯笼至玉苑。”
无量甩了袖子,正欲夺门。忽的听到房门不疾不徐小扣三下,声音带了戏谑诘责:“苏女人可在?”
锦帕咬了唇,正欲安慰。齐晟轩又变了话音,似是藏了狠意:“吾不甘心,那天命如何判,关吾何事?吾偏要逆天而行。”
“我姐姐仙颜无双,占尽统统人宠嬖。大家都夸奖她。当时候我还未曾出世。”
锦帕瞪了眼:“痴儿?这可怎生坐的了龙椅?”
锦帕喉咙有些发涩,张了张口:“玉苑地底?这,玉苑不是平常花楼?”
锦帕支了下巴:“为何?”
正与答话,听到微微一线声音传来:“锦帕,吾与无量运了仙力去地底一探,你莫要惶恐,见机行事。”
锦帕心中有些怜悯,人间权势,大略是残暴酸楚。取了醒酒石,递与齐王。又细细整了贵妃榻卧,口中喃喃说道:“齐王殿下也莫要太为介怀。殿下可知,我,我有一个姐姐。长得与我一模一样。”
齐晟轩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兀的又灌下一大杯酒。锦帕走近添了些酒,齐王竟不作声,又冷静灌下喉去。
无量面上浮出一丝有力,万分讽刺望了锦帕:“细细探了口风?你要探很多久?我已找了蒹葭足足五日,她现在凡身,那里等得了你细细探来?”
锦帕有些拿捏不定,皱了眉想不明白。为何本日这齐王深夜驾到,一句话也未曾叮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