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锦帕有些不信,勉强摆脱苏慕度量,朝四周一看。之前的百姓,祭台早已消逝的无影无踪,只剩下莽苍草原,无量面色惨白的站在树下,身侧那一道熟谙的青色身姿,锦帕有些惊奇,还未曾问出口,苏慕便答话道:
笙笙神采迷惑不已:“公子在说些甚么?想是累了与我归去罢。”
却说那树下,不是这般和顺旖旎的情感,无量站了很久,身侧的人也未曾说一句话,只是定定的站着,好似一尊傀儡。无量的幻景消逝了,乃至连同他衣袍上浸满的鲜血也跟着那些幻景飘飞不见,但鼻尖却仍然如有若无的缭绕着一丝丝腥甜。无量的脸上呈现了一抹茫然,他定定地看着青衣女子,眼神又飘向远处的虚无,轻声说道:“蒹葭,我方才仿佛做了一个梦,梦见你的宿世。”
身侧的人却未曾答复他。
闻言锦帕、无量神君、苏慕三人俱是心中一惊。
“蒹葭,你莫要惊骇,吾必然救你出去。就算要嫁吾,也得是你的至心之语。”
无量的声音淡淡的,却透着寒意与苦涩,如一盏不谨慎放多了茶叶的茶,苦味满溢。
那人声音沙哑降落,却渗了淡淡的高兴,明显齐王这一番话说得非常趁贰情意:“老朽瞧着玄龙阵尚无非常,约莫那大胆突入阵中之人,已被那上阳幻景困住,再有一炷香的工夫,便永久也出不来了。齐王大可不必担忧,只是那钥匙被遗落此中,实在有些可惜,但也无妨,老朽为你重新锻造一把便是,最首要的还是你皇族的血缘,掐指一算,那蒹葭已是第八十二个殉阵的堕仙了。幸亏这蒹葭是万年可贵的命格极阴的仙格,作阵眼倒是合适,倒省了很多力量。”
苏慕不知何时站在了无量身侧,低低叹了口气:“没用的,蒹葭已被剥夺了心神,现在就算你杀了她,她怕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”
苏慕抚了抚锦帕额头,道:“锦帕莫怕,现下是安然的。”
无量神采凄然:“笙笙,吾对你不起。望你谅解吾,只是为仙一世,有些道义,是不得不从。即便你只剩一具躯壳,吾也不忍杀你。”说罢举起匕首向心口插去。
锦帕喉咙有些发涩:“除了杀了蒹葭,便没有别的体例了吗?”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”无量神君放开了锦帕,痴痴地望着面前的青衣女子,“蒹葭,你如果真的肯陪着吾就好了,蒹葭……可你不是真的她。”
俄然从天上传来一阵金属敲击之声,震耳欲聋,锦帕定力不及二人,顿时心跳如鼓,难以站立,俄然背后一热,苏慕已输了些灵力给她:“看来有人想要出去,却没了钥匙。”
不知过了多久,锦帕感觉头痛难忍,摇了点头,勉强展开双眼,只感觉疼痛难忍,抓住了身侧人的衣衿,低低唤了声:“苏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