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锦帕、无量神君、苏慕三人俱是心中一惊。
“你过分衰弱,还是少说些话,听我说便是。玄龙阵固然凶恶,幸亏只是个幻阵,只要出的幻景,阵中受的伤皆是不作数了。锦帕现在这般短长,吾很高兴,若不是你最后关头用了破阵诀,无量与蒹葭,吾便是有通天本领,也回天乏术。”
却说那树下,不是这般和顺旖旎的情感,无量站了很久,身侧的人也未曾说一句话,只是定定的站着,好似一尊傀儡。无量的幻景消逝了,乃至连同他衣袍上浸满的鲜血也跟着那些幻景飘飞不见,但鼻尖却仍然如有若无的缭绕着一丝丝腥甜。无量的脸上呈现了一抹茫然,他定定地看着青衣女子,眼神又飘向远处的虚无,轻声说道:“蒹葭,我方才仿佛做了一个梦,梦见你的宿世。”
那人声音沙哑降落,却渗了淡淡的高兴,明显齐王这一番话说得非常趁贰情意:“老朽瞧着玄龙阵尚无非常,约莫那大胆突入阵中之人,已被那上阳幻景困住,再有一炷香的工夫,便永久也出不来了。齐王大可不必担忧,只是那钥匙被遗落此中,实在有些可惜,但也无妨,老朽为你重新锻造一把便是,最首要的还是你皇族的血缘,掐指一算,那蒹葭已是第八十二个殉阵的堕仙了。幸亏这蒹葭是万年可贵的命格极阴的仙格,作阵眼倒是合适,倒省了很多力量。”
说罢抱住锦帕双臂紧了紧,似是松了口气:“今后吾决不让你一人涉险。你不过昏倒半晌,与吾来讲,天昏地暗,也不过如此。”
“公子,蒹葭情愿陪着你,在那里都行,我们分开玉苑,到一处没人的处所去,买一间小天井,我为你亲手种下桃树,你为我舞剑诵诗,好不好?”蒹葭一字一顿,缓缓说道。
“蒹葭苍苍,白露为霜,所谓伊人,在水一方。”无量神君放开了锦帕,痴痴地望着面前的青衣女子,“蒹葭,你如果真的肯陪着吾就好了,蒹葭……可你不是真的她。”
“那么齐王是瞧不上老朽的了?”那阴冷的声音淡然道,“这天下想要坐上皇位的人多得是,老朽固然枉活了多年,却也适值比你齐王长命一些。”
俄然从天上传来一阵金属敲击之声,震耳欲聋,锦帕定力不及二人,顿时心跳如鼓,难以站立,俄然背后一热,苏慕已输了些灵力给她:“看来有人想要出去,却没了钥匙。”
锦帕望了望天涯,晴空万里,自是一片平和。谁也想不到,如许平和的气候,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幻景,本来终究葬身此处的是本身。张了张口,却发明连吐出一个字的力量都没有。
“此事怎是吾一人之错?若你构造设置得周到些,那人即便夺了我佩剑,也毫不至于踏入这上阳门。”齐王冷哼一声,仿佛是在答复那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