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得甚远,锦帕有些听不逼真。只瞧见宛娘一脸阿谀的点头,末的用香帕在齐王脸上一拂,齐王也不甚在乎,噙了笑朝宛娘点头。
锦帕还要再问,俄然听得窗外一阵阴风作响,一股妖气气势汹汹的逼来。侧耳谛听,异化着几声凄厉的呼喊:“拯救!拯救!”
正自甜睡,房门吱呀一声推响。锦帕昏黄中有些睁不开眼。蒹葭排闼出去,置好了琴,顺手关了窗。也不扰锦帕,径安闲她身边斟了杯茶坐下。锦帕昏沉入耳到一声落寞轻叹,有些不美意义的揉了揉眼,打了个哈欠坐直了身子道:“蒹葭女人罢琴了?已然过半夜,半晌即要拂晓,明日想是又有的忙,早些安息罢。”
小狸没了锦帕借力,身子一个瘫软,喷出一口鲜血,瘫倒下来。树妖见状,大半树爪向小狸绞去。小狸有力抵挡,瞬时之间身上又多了深深浅浅数道伤口。锦帕见状,心下更急,竟舍了周身护体灵气,尽数朝树妖劈去。灵气所到之处,树爪纷繁枯萎,那树妖沙哑着声音凄厉问道:“你不怕死?”
未曾重视身后蒹葭苦笑一声:“人间万态,蒹葭怕是无缘再看了。”
蒹葭强自牵出一缕笑意道:“想是女人花容月貌,入了齐王的眼,蒹葭罢了琴,宛娘便巴巴照顾了来,让蒹葭让出花魁之位来与你。这落凰城,齐王殿下发了话,我们这平头百姓只要顺从,决然不敢回绝。何况当日摆擂台,蒹葭本是输了,是那魏狗官不长眼惹了乱子。”
锦帕目睹即有性命之虞,拼尽尽力摆脱树绳,寻了个空地,取出玉箫递与唇边,吃紧吹奏起来。
锦帕感觉声音有些熟谙,又想不起来在那里听过,电光火石之间已被重生的树爪卷起,转动不得。锦帕忽的大喝:“是你!九重天上!锁妖沉壁破裂之时!在我身边!逃脱的是你!”那声音更加凄厉:“原是老友,九重天那群神仙,呵,断想不到我老妖精另有重见天日的时候!既是老友,何必与我为敌呢?”
蒹葭斟了道茶,自顾缓缓说道:“苏女人,那黑衣公子是你兄长,瞧上去是个宦达人家,仅是一时髦起,才来了这玉苑学艺。你或许不会明白,蒹葭在这玉苑,身不由己之处,呵,一言难尽。”
蒹葭一鼓气将茶饮尽:“这个无妨事。蒹葭,已有了去处了。”
蒹葭一把拉住锦帕道:“更深露重,女人要去那里?”锦帕不及作答,叮嘱道:“蒹葭谨慎,不管听得甚么声响,千万不得开窗查探!”开了窗兀自跳下,循着妖气一起奔去。
蒹葭也不该答,啜了口茶点头道:“无妨事,蒹葭如此已有三载,早就风俗了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不知女人可有兴趣,坐一坐玉苑花魁的位子?”
锦帕兀的感觉有些凉寒,那人却不再看着她。附在一花娘耳边说了些甚么,逗得那花娘笑靥如花。未几时,便起家离席请来了玉苑当家宛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