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帕大惊失容:“光天化日的,你你你,你如何堂而皇之的溜出来了?”小狸切了一声道:“如何?你能出来我就不能?”锦帕惊诧,她这话倒也一语中的。
却听得屋内不轻不响一句话,落在她耳内。
锦帕听愣了神:“齐亲王府?”
蒹葭看她一眼:“无甚要紧,婆婆年纪大了做这等粗活,手脚不便也是普通的,那王员外色迷心窍,本日如果个年青婢子,断不会如此。”锦帕心中感激,行了一礼道:“女人,老婆子谢过了。”蒹葭点了点头,锦帕正要退下。却听得蒹葭口中喃喃一句:“你,你等等。”
店里的伴计瞧见她,忙不迭来迎:“哟,高朋到!苏女人。”锦帕正自惊奇,那服侍换衣的丫头已然迎了上来,簇拥着锦帕进了里间。锦帕有些局促,小声问那领头的丫头:“你们如何晓得我姓苏?”领头那丫头一张圆圆面庞笑的敬爱:“谁不晓得你苏女人,齐王殿下在玉苑花一令媛绢买了花魁与你,又递了牌子给县丞。全部落凰城,现在只怕是无人不识得你苏女人。”锦帕有些愣愣的,选中了一套鹅黄掐花的绸群,挽了发髻。正自取出银子,掌柜的连连摆手:“不必不必,苏女人这等高朋光临便是小店的面子,那里还敢要银子。”
当真更是丢尽了妖界的脸面。
那声音冷冷僻清传了过来:“王员外,何必动这么大气呢。这婆子是蒹葭房里的,本日人手不敷,才将她差使过来。惊了员外,反倒是蒹葭的不是了。”锦帕垂了头,尽量让发丝遮住脸颊。那茶客瞧见蒹葭亲身来赔,喜的涨红了脸:“蒹、蒹葭女人,这但是头一遭下来陪客。想是一人弹琴,孤单了罢?这、这鄙人也颇喜乐律,可否上楼一叙?”声音愈发冷僻:“这倒是不必了,蒹葭告别。”那角青色裙琚靠近锦帕,伸出一截藕臂扶起她。悠悠的离了这大厅。
锦帕得了救,长叹一口气。抬眼看蒹葭,她立在配房一侧,瞧着窗外。面上仍旧是悠悠然然没甚么神采。锦帕行了个礼道:“多谢女人了。”
锦帕走了几步,终是忍不住转头提示道:“蒹葭女人,你可曾感觉身材有甚么非常?”
蒹葭抬了头:“未曾,婆婆何出此言?”锦帕叹了口气:“无甚要紧,老婆子不过是看女人神采过分惨白了。保重身材要紧。”
锦帕沉默看着小狸顶着烧的通红的脸跑的缓慢,摇点头感觉她真是丢尽了妖界的脸面。独自向前走去。
是夜,半夜子时。锦帕定时摸上了齐府房梁。
锦帕心中奇特,这无量神君好端端呆在天界万年,怎的和人间这么一个年纪悄悄的小女人有了干系?低了头道:“回女人的话,那公子瞧着华冠锦服,想是哪家的少爷,老婆子无缘熟谙。倒是本日在玉苑门口,才见了一遭。”蒹葭脸上终究闪现一丝绝望神采:“如此,费事婆婆了。你且去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