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慕整好以暇,笑着望着锦帕:“莫要乱想,蒹葭之事自有无量重视着,锦帕整天无聊,不若陪本君出去转转?”
苏慕携了她手道:“前些日子化入你体内的的两枚内丹怕是还未曾周转过来,我来时闻到城郊荒山有些邪气,我们这便去转转,如果碰到恶妖,收了他便是。”
过了好久,蒹葭微微见了一礼,正欲回身。听得无量微如蚊呐的问了一句:“女人可愿嫁我?”
锦帕这才放下心来。滴溜着大眼睛瞧着苏慕。苏慕偏了头:“如何?”
苏慕不置可否:“这个天然,蒹葭是九重掌管花池的仙子,这一世是她历劫的最后一世。终归与浅显凡人是有些分歧的。”
锦帕有些探头道:“仙君,我们只收恶妖吗?”
锦帕正欲答复,忽的苏慕凝眉一喝:“谁?!”
蒹葭点头道:“舍妹自是绝色,萧音已是妙绝,蒹葭怕是及不上,不敢好为人师。”愣了愣又道:“但如果舍妹情愿,大可在这玉苑住上几日。蒹葭与…与舍妹…一见仍旧。”说罢拨了拨发丝,一抹嫣红自耳根爬上脸颊。
却说蒹葭站在楼上,兀自叹了一句:“舍妹与那男人,当真一对璧人。如此天造地设,想是天缘必定。”声音冷冷僻清,偏了头问道:“公子让蒹葭中午等你,可有要紧事?”
锦帕从桌子上爬起,眼神亮亮的:“去那里?”
林间盘曲,不觉走了大半日。路中遇了两个修行浅的虫豸,锦帕念着修行不易,小怪也有害人之心,仅是运了灵力避开,也未曾找费事。愈往东南邪气愈盛,愈感压迫。锦帕正自奇特。为何整座山头,邪力好似堆积在了一处。身在林间,重峦叠嶂又不清楚本身到底在何方位。正自有些慌,本身身子好似不由自主的往外浮去。
原是苏慕在外感知到她仙台不稳,带了她出来,他噙了笑站在林外问她:“但是惊骇了?”
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僻,让人无端想起寒冬碎雪,纷繁扬扬的漫天凄寒。那漫天凄寒裹住无量,在管弦当中一线传来:“蒹葭不肯。”
锦帕考虑了一下道:“无量神君与蒹葭女人有些干系?我…我不晓得该当如何讲,我总感觉蒹葭女人身上,有些古怪。总感觉,不似普通人界女人。”
很久的沉寂。无量抬手要了酒,自顾灌入口中。蒹葭也似未曾瞧见,兀自站着。满室管弦之乐,芙蓉春帐。他二人倒是不发一言。
锦帕点了头,定了定神便往林荫深处走去。苏慕也不跟去,盘腿在河边坐下,运了仙力,护住锦帕周身。
一晃千年,竟还是这般类似。
台上蒹葭吹奏结束,收了琴袅娜的谢场便走。无量瞧见,不及说一声,便吃紧追了上去。锦帕眉眼带了笑意,斟了酒昂首看向苏慕,道了声:“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