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林一头黑线,照你这么说我成杀猪匠了?俄然心头一动,号召陆远志来打个动手。
何二郎脸上一阵白一阵黑,究竟俱在无可狡赖,小腿肚子一软就寂然坐倒,长叹道:“对不住了,七伯。是我给爹灌下的,想找李氏医馆弄点钱……”
何二郎毫不踌躇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宅院。
剩下躺在滑竿上的金毛七,忍住伤痛挣扎着也想跑,还没跑几步院子门就被踹开了。
“诸位请看看,”秦林把肺脏凑到何二郎面前,“看清楚了,这肺脏已经肿胀积水了,清楚是是肺栓塞的症状,你爹底子就不是吃药死的。”
固然庞宪、李建方都面有喜色,李时珍仍然无可无不成的点点头,既然对方已经认错赔罪,那么此事就算告终吧。
也就是说秦林解剖如果没能发明题目,遵循浅显人残毁尸身的法律,流配三千里;但发明是何二郎挟尸欺诈,不但反坐欺诈之罪,还得究查残毁亲父尸身的罪名,从流配减轻为开刀问斩。
水落石出,张公鱼又率世人进了凉棚,知州大老爷抖起官威,拖长声问道:“为谋欺诈,导致亲父尸身残毁,该当何罪啊?”
秦林嘲笑连连:“不懂事?只怕是太懂事了!”
刑房司吏从速禀道:“若残毁别人死尸,杖一百、流三千里;子孙毁弃祖父母、父母死尸者,斩。”
“等等,”秦林眼角余光瞟着两人呢,“就这么想走?诬告的罪名还没说清楚呢!”
秦林故作惊奇的道:“不得了,人死了还能喝药,莫非是诈尸?”
黄连祖从速往墙头爬:“兄弟先走一步,金老哥多保重。”说罢跳下墙头,丧家狗似的落荒而逃。
秦林正在用净水洗手,听到这话以后眉头一挑:这明朝法律还挺人道化的,呵呵,何二郎这下算垮台了。
他父亲死了好一阵子,尸僵使死尸嘴巴紧紧咬合,何二郎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扳开灌了些药汁,然后张扬起来,约了全村的乡亲来城里李氏医馆讨说法。
随后院子里传来了金毛七凄厉的叫唤:“各位有、有话好说,别、别打……哎哟妈呀,拯救呐!”
何二郎又好赌又好酒,早就囊空如洗,听到这个主张就甚么都不管了,立即照做起来。
“诸位,请看细心,”秦林特地打了号召,随即就在瓷盘上,用锋利的刀尖把肺脏剖开,在大动脉血管里寻觅。
不待秦林作出结论,石韦和焦仵作异口同声的叫起来:“药汁是身后才灌下的!”
几个地痞见势不对,也脚底板抹油,从后门溜了。
何老头急了,抓着侄儿的肩膀乱摇,“你倒是说说,这是如何回事,啊?村里长幼爷们为了你十多里路跑城里来,合着就上了你的当?”
秦林把锯子一扬:“瘦子,没看出来你胆儿挺肥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