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二蹙起眉头。打量着小巧。见她神采惨白，和影象中的阿谁有着红润面庞的小孩不太一样。

这古板疏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，小巧便看清了那张脸，一张假脸，和她曾经见过的很多假脸如出一辙，假得不能再假，丑得不能再丑。

石二把小巧放到炕上，扑灭蜡烛。晕黄的烛光把这闲置多时的屋子映得似是有了暖意。

这宅子卖了多少银子，他没有问过，但肯订代价不菲，另有那对玉快意......

石二没有再问。也没有放开她，抱着她大步向屋内走去。

“那些还留着，只是我想找到师父，就出去四周逛逛，加上比来手头有点紧，以是就趁便做了几宗买卖。”

偷这对玉快意时，她颇费了番周折，那家的护院武功很高，她差点就被抓住，幸亏她的武功固然马草率虎，可这逃窜的工夫倒是炉火纯青。

小巧明白过来，师父定是方才看到她从房上摔下来。误觉得她有伤在身。

小球一贯贪财，为利是图，如许一个爱财如命不成救药的孩子，竟然舍得把这大宅子贡献给他，还要搭上两柄玉快意。

前几日下过雪，这院落久无人住，地上还积着薄薄一层积雪，月光昏黄，像隔了一层薄纱，如银般洒下来，雪地上原应冷彻入骨的寒光，这时却在这片清辉中变得温和起来。

石二摸摸坐褥，因为前几日下过雪，这屋子里没有生火，原应厚厚暖暖的坐褥也变得又潮又冷。

他摸索地问道：“你是小球吗？”

“没事，真的没事，我就是有点冷，着凉了，肚子疼......”小巧讪讪地，她有很多话想和石二说，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粘呼。

“冷......肚子疼......”小巧不想再说话，她感到她一张嘴，就有冷氛围灌出去，肚子更疼了。

小巧已经红了脸，小声道：“师父，我没事，您让我下来吧。”

好吧，石二师父终究动心了。

她本来也想过向师父坦白从宽，说出她不是男人这件事，可这事干系严峻，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，她是打算着先和浮苏说，然后让浮苏给师父吹吹枕边风。

这对玉快意她一向舍不得脱手，就是因为得来不易，不过为了这宅子，她费钱如流水，手头有些宽裕，就是不贡献师父，她也筹办把这对玉快意拿给白员外了。

这里没有人住，屋子也没有上锁，悄悄一推便开了，淡淡的月光从糊了高丽纸的窗子里透出去，能看到炕桌上放着半截蜡烛。

她扁扁嘴。强忍着没有哭出来，幸亏石二又说了一句话，让她找到一丝存在感：“......我真是胡涂了，你就是小球。你方才还叫我师父。”

一一一一(未完待续。)

“真的没事？”方才她从屋顶上掉下来的那一顷刻，石二看得清清楚楚，她不是一脚结壮跌下来的，她清楚就是双腿发软，有力地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