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笑笑,道:“去把蔡嬷嬷叫来吧。”
说着。她从怀里取出一根足银的梅花簪子,小巧瞟了一眼,浅笑道:“既是姑姑赏的,就收着吧。”
小巧回到王府,海棠让小丫环沏了六安瓜片端上来,见小巧慢条斯理用完一盏茶,这才说道:“......小厨房的丫头在院门口张望了几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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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冰糖葫芦可给东路送畴昔了?”她闲闲地问道。
“酒?杜康、花雕......”小巧的目光呆滞在蔡嬷嬷脸上,好一会儿才道,“接着说,你厥后还看到听到甚么了?”
小巧眼中的笑意垂垂淡去。她晓得蔡嬷嬷这是话里有话。
海棠察言观色,立即说道:“蔡嬷嬷还是把今儿个在东路的所见所闻都直接说给王妃听听吧,多余的话不消说,王妃清楚着呢。”
没过一会儿,蔡嬷嬷就小跑着从厨房过来,进了王妃起居的小院,立即放缓脚步,行动安稳地站到庑廊上面,等着王妃传唤。
小巧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,闪过一丝不被发觉的浅笑。这个蔡嬷嬷,倒真是个懂事的。
蔡嬷嬷赶紧站起来谢过,海棠端了只水晶荷叶盘来,蔡嬷嬷谨慎翼翼地拿了两个,却没有剥着吃,而是拿在手里。
海棠身边的小丫头丽水出来唤她出来,她这才毕恭毕敬地进了屋,跟着丽水进了东次间,见屋内是琉璃窗子,垂着暗红洒金的丝绒窗帘,窗台上摆着几盆养在哥窑冰裂盆里的水仙花,碧绿的叶子上顶着白的黄的花蕾。屋内一水的崭新黑漆家俱,墙角处是株半人多高叫不上名字的绿色植物,寒冬腊月里,还是蓊蓊郁郁,朝气盎然。正对大炕的是靠墙的四张黑漆官帽椅,一旁的彭牙高几上摆着傲雪梅瓶,临窗的大炕上铺着一样是暗红色的洒金丝绒坐褥。
蔡嬷嬷吓了一跳:“老奴当时在庑廊里,隔着夹棉帘子,花雕姑姑的声音不大,老奴没有听清楚,可她说的杜康应是没错的,老奴是灶上的,别的不晓得,逢年过节,花雕酒和杜康酒是少不了的。”
见王妃没有再看她。蔡嬷嬷便眼观鼻、鼻观心肠坐着,纹丝不动。过了足足一盏茶的工夫,王妃才合上帐簿,对海棠道:“把宫里刚赏的福桔拿两个给她尝尝,别在这里干坐着。”
蔡嬷嬷陪笑道:“我的牙口不好,没这口福,就把这福桔带归去,给我屋里的小丫头们尝尝,也让她们沾沾王妃的福分。”
蔡嬷嬷这才道声谢,欠着半个身子坐下,小巧却没有说话,仍然看着帐本。
海棠便笑道:“既是王妃赐给你吃的,就别拘束了。剥开尝尝。”
蔡嬷嬷赶紧陪笑道:“老奴不敢。”
蔡嬷嬷忙又伸谢。笑道:“老奴托了王妃的福,不但得了犒赏,还开了眼界,那东路的园子一座连着一座,风景美着呢,老奴的眼睛都不敷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