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文没敢多看,噗通一声跪下,要求道:“这位夫人,求您放了我,您有甚么要问的,尽管问贫尼,贫尼全都说出来,只要您别再把我关进那间屋子里,求求您啊。”
“你清楚就是不敢对证,因为你是奉了别人的号令,赶到安次镇上,买下那名女人,再把那名女人弄到没人的处所,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,你一个削发人,心肠如何如此暴虐,菩萨必然会奖惩你,罚你入阿鼻天国,进牲口道,百世不得脱生。”
小巧的心垂垂安宁下来,她持续说道:“你一心向佛,早已六根清净,又怎会做那样的事,这都是尤吟秋让你做的吧,你是个好姐姐,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。”
“您......不消,不消了......削发之人。不必言谢。”
她面如死灰,嘴角翕翕,好一会儿才说:“......贫尼确曾到过安次镇,也曾买下一名女人,但并非拐带,贫尼见到有恶人费钱买那位女人。担忧女人遇人不淑。这才费钱把她买下来。”
寂文的哭声嘎但是止,她惊奇地不知所措,嘴巴张得大大的。
“吟秋是贫尼一母同胞,家父归天,家母再醮给一名教书先生,贫尼由叔伯扶养,八岁时削发为尼。吟秋比贫尼小四岁,但贫尼也是前几年才与她相认。”
小东西底子就不会鞠问犯人,幸亏是个尼姑,如果男人。即便她戴着人皮面具遮去花容月貌,仅凭这把子好声音,也要胡思乱想了。
好茶要渐渐品才有滋味,但寂文却咕噜噜灌下整碗,杏雨又给她倒了一杯,她又喝下,这才温馨下来。
......本王不是真的想要听墙角。本王是担忧宝贝徒儿被人骗了。
杏雨搬来小杌子,又端了碗茶给她。
这是一名贵妇。
“她是薄命人,被家中主母所害再也不能生养。”
寂文面色大变,她自幼削发,心机纯真,此时就如落水的人俄然看到一根稻草,冒死地想要抓住:“太太,好太太,您猜得没错,我不是真的想要抓阿谁女人,我也没想害了她,我是想把她带到深山里,让她自生自灭,我不会害人,我真的不会害人。”
一个自幼削发的女尼,从未明白尘凡繁华,本应心如止水,又怎会参与到为非做歹的事呢?
“她找到我,说孩子不肯谅解她,化身小鬼夜夜入梦,乃至她病体支离。”
“贫尼记起曾听人提及暮年有位天竺来的大师善于此术,就千方百计找到大师的弟子,帮她压治住那小鬼,不让他再折磨本身的娘亲。”
小巧是猜的。
清楚是又和顺又软糯的声音,但是在寂文听来,却如同成千上万条虫子啃噬着她的皮肉,生不如死。
寂文闻言公然止住哭声,怯生生地看向小巧,如果面前的人是救苦救难的菩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