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笑声轻脆，隔壁的颜栩侧耳聆听。只觉这笑声如山泉倾泻而下，悠美动听。

小巧嘲笑：“既是如此，那我把女人叫过来，和你劈面对证好不好。如果真是如你所言，你还是她的拯救仇人，她更该感激才是。”

“把你在安次镇上拐带良家女子的事说说吧。”

小东西底子就不会鞠问犯人，幸亏是个尼姑，如果男人。即便她戴着人皮面具遮去花容月貌，仅凭这把子好声音，也要胡思乱想了。

前次在水月庵，小巧只是远远看到她，看得并不细心。把她抓住今后，李升和铁桥担忧寂文会冲撞王妃，一向由他们两人鞠问，是以小巧明天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寂文。

她忍不住又是一声哀嚎，双手状如鸡爪，猖獗地抓向头上的青布小帽，帽子脱落，暴露头皮，她被关在这里整整一个月，头皮上已经长出一层发茬，但那几个香疤仍然历历在目。

一样戴着人皮面具的杏雨惊奇地看向小巧，王妃这是如何了，她是如何晓得这个尼姑和尤姨娘是姐妹的？

小巧不动声色，但声音却分外和顺，宿世的经历奉告她，对待精力严峻的人，只能如许。

茶色清澈，是上好的老君眉。

面前的寂文还在嚎哭，嘴里不住喊着菩萨宽恕。

一一一一

这是一名贵妇。

“别惊骇，只要你肯说实话，我不会再让人把你关出来，你也别哭了，你如许又哭又喊的，我还如何问呢？”

小巧是猜的。

寂文师太三十八|九岁的年纪，久不见阳光，神采是青青白白的色彩，看不到光芒，而那双清秀的眼睛里也是暮气沉沉。

她死死地盯着寂文的脸，好一会儿没有说话，这张脸......

好茶要渐渐品才有滋味，但寂文却咕噜噜灌下整碗，杏雨又给她倒了一杯，她又喝下，这才温馨下来。

“你清楚就是不敢对证，因为你是奉了别人的号令，赶到安次镇上，买下那名女人，再把那名女人弄到没人的处所，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，你一个削发人，心肠如何如此暴虐，菩萨必然会奖惩你，罚你入阿鼻天国，进牲口道，百世不得脱生。”

说到前面，寂文又哭嚎起来，身材不住颤栗。

寂文明显早就猜到是这件事事发了，凡是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的人，都不会过用心安理得。寂文是方外之人，当然更会如此。

小巧的心垂垂安宁下来，她持续说道：“你一心向佛，早已六根清净，又怎会做那样的事，这都是尤吟秋让你做的吧，你是个好姐姐，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她。”

“她是薄命人，被家中主母所害再也不能生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