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深沉素净的色彩。倒是和这屋子说不出的相配。

如果不是那天见过那长得相像的小女人，她才懒得奉迎这位既不得宠又不失势的小姑子。

小巧强忍着没让本身笑出来。

玉宁缓缓抬起眼睛，脸上是一成稳定的沉寂：“西洋物件我只见过珐琅金的小匣子，不感觉有何特别。”

正在这时，内里传来内侍的声音，帘子挑开，玉宁公主从内里出去。

小巧咽口唾沫。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即视感。

但此时，小巧坐在西暖阁里，却感觉阴阴冷冷。明显是朝阳的屋子，可却感受阳光洒出去都是鄙吝的。这屋子里每一样家什，每一样安排，都是丰年初的东西。对于两世为贼的人来讲，件件都是宝贝。

小巧没有按品大妆，她穿戴真红各处金的通袖大袄，梳着牡丹髻，镶红宝石的用心，镶红宝石的凤尾大钗，衣衿上簪了朵镶红宝石芯子的赤金大花，欺霜胜雪的面庞，胭脂淡淡地匀开，素净却又清丽，更带着几分柔媚。

小巧就笑着说：“睿王殿下有间卖西洋货的铺子，如果今后公主能出宫。皇嫂陪你去逛逛吧。”

说着，她从怀里取出只珐琅金镶珍珠的西洋镜盒把玩，那镜盒上有构造，略微一按，便啪的翻开，和当代的镜盒大同小异，纤毫毕现的水晶玻璃小圆镜，新调的蔷薇色胭脂，上面另有一处按层，翻开后是一柄珐琅金的小梳子。

看到她们如许肆无顾忌地打量小巧，静宜女史咳嗽一声：“孙朱紫刘朱紫，这位是睿亲王妃。”

小巧浅笑谢过，带着杏雨和浣翠，跟着张雪林到了西暖阁。

现在看来，固然病体支离，却也不像是不久人间的。

小巧到了永华宫，内侍张雪林满脸是笑迎出来：“睿王妃来得真早，这会子皇后娘娘正和几位娘娘说话呢，您随奴婢到西暖阁里等等。”

阳春三月，春光明丽，恰是不冷不热的气候，珏音雅居里的各处，早就摘下暗红或茶青洒金的夹棉帘子换上湖绿或水红的帘子，霁红瓷的花觚插了淡色的石竹配上雪柳，到处是一片朝气盎然。

皇后娘娘坐在临窗的大炕上，一名容色蕉萃的妇人立在炕沿边，小巧并没有见过她。妇人身材肥胖，腰肢柔嫩，应是年纪不大，但面色蜡黄，脸有病容，看上去倒像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。

看到小巧和玉宁出去，皇后就笑道：“快来，快来，恰好程嫔也在，我们来打叶子牌。”

......

可不知为何，小巧就是感觉暮气沉沉，她连想偷的感受都没有。

这位就是程嫔！

小巧就记起来，有一次她跟着颜栩去锦珍轩，在路上见到一个小女人，那小女人和玉宁公主长得极是相像，但却更加灵动，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