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看起来只要而立年纪，比他两人稍矮一点，声音却沙哑的像六七十岁的老者，刺耳至极，史艳文却乍听出了一股苦涩，仿佛那人连说话都身处刀割火燎。

不俗，即尚可。

“能在阵法与浩繁妙手防备偷袭中对峙一个时候，此人武功已是不俗。”

恩？竞日孤鸣看着他，一时不解此话何意。

神采又暗了一分，那人用冷酷的语气道，“十恶难赦，我虽杀不了你，山下这么多人，你觉得你还逃得掉？”

他能瞥见一袭白衣展转超脱，在一层一层的包抄中极力反击，却被四周源源不竭的偷袭划伤身材，闪避回击虽不在话下，但身法比他差了很多，即便技艺比他利落暴虐，那较着的烦躁有望又那里挣得掉？

那人眼中闪过一丝欣喜，身上的孝服被风吹的有些乱，“想不到祸乱苗疆的北竞王竟然如此心软，莫不是心有悔意了？”

史艳文看着那双暗红的双眸垂下视线，那边面像是洒了晨光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，想说的话都闷在了内心，也不晓得要说甚么。

史艳文轻笑一声，道，“刮风了。”

竞日孤鸣不惊不动，好整以暇，“你说有，便有吧。”

“哈哈哈，王爷绝顶之智，莫非还看不清现在的情势？”

竞日孤鸣走在前面，最早看到躺下的四人，双眼乌青，身上满盈着一股腥臭，中毒之象，不宜靠近。便叮咛将人好好安葬，后便拉着轻微皱眉的史艳文进了庙里。

“只是如此？”

“呵，”沉默的退后一步，手中的匕首垂垂放下，那人看着竞日孤鸣半晌，俄然用奇特愤激语气说道，“我的确恨你。”

“好生凌厉，”十恶？那纸罪行原是为了引这些人呈现，呵，竞日孤鸣故作衰弱的咳了两声，掩去嘴角的浅笑，“侠士既知寡不敌众之理，何故要抢先而行，偷偷潜入我这禅院？”

“侠士，如果你还能说些有效的话，或者能够早些分开。”

“我这庙里最特别的人就是史艳文，最不特别的就是整日黑衣的保护，他要你偷偷潜入药庐找东西，又让你扮装成最显眼的模样，唉，少年人，你当真未曾思疑过？”

“说的好听，”那人不屑，“史君子劳心吃力，为一外人行走，就没有其他目标？”

史艳文只是感觉那神采和行动都充满了未几言的体贴，实在让人欲罢不能，内心小小的愁闷也一扫而光。

山上的积乌黑日会化开些，虽只要一点点，却顺着地表石子四周横流，让路面变得硌脚又光滑，走快了有水泥溅上衣角，走慢了鞋子又会陷在泥里，史艳文看了看前面的人，故意提示，却又难以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