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既担忧他的病，又顾忌他的野心，一时竟拿不定主张。

司马嵘深知本身这个娘舅并非平淡之辈，也不与他绕圈子，便开口道：“上回在停云殿见到娘舅时，外甥年纪尚幼，时隔多年，娘舅认不出我来倒也普通。”

司马嵘心头一松，淡然道：“多谢娘舅。”`P`*WXC`P``P`*WXC`P`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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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卓听得面色大变，不成置信地看着他：“停云殿？”

司马嵘再次点头。

四皇子此次前来，实际是王述之的授意，只是他并不知王述之与永康王暗中来往，更不知此事本来就是冲着太子来的，此时见太子抢了本身的功绩，心中愤激不已，出了殿门便沉下脸，拂袖而去。

司马嵘眼底波澜骤起，敏捷移开目光，淡淡道：“两比拟较，孰重孰轻？”

司马嵘道：“娘舅如果不信，可派人去桂阳郡，景王性子醇厚，娘舅即便不信赖我，也该信赖他。娘舅亦可亲身去看看被带出皇宫的阿谁元生，观其言行，与年幼时的我是否不异。”

司马嵘又道：“娘舅找永康王，莫非不是为了谢氏？不过永康王有本身的权势，即便他得了权，又能记得你几分好？”

王述之接到太子离京的动静，面露笑意，对司马嵘道：“我还得再去一趟永康王府。”

司马嵘看着他：“娘舅如果哪日感觉苗头不对，大可派人将我杀了，反正我孤身无依，对谢氏造不成任何威胁。”

谢卓听得笑起来：“难怪丞相如此重用你，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你说动了。”

“……”王述之怔住，有些哭笑不得，“这也太对付我了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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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也不可右也不可，天子一听更是难堪。

司马嵘微微一笑，不再多言。

“我天然有。”王述之笑意盎然，“我的身后，是全部琅琊王氏的兴衰荣辱，我的面前……是你。”

谢卓蹙眉看着半山腰轻捋髯毛，神采似有松动。

戚遂谏言道：“且不说永康王病重是真是假，他留在封地倒还好，如果入了京，不就有告终党营私的机遇？一旦他病体病愈，却寻借口赖着不走，皇上届时可就难堪了。更何况病重之人本就不该驰驱，皇上又怎能允他入京呢？”

司马嵘见他手握得紧，干脆不挣扎了，沉沉的眸子回看着他，反问道：“丞相呢？”

王述之早已给京中那些大臣通了气，当即就有人上书道：“大晋以孝治天下，正所谓长兄如父，皇上听闻永康王病重，不允他的要求也就罢了，毕竟有律法可依，但如果直接派小我去刺探动静，那就是摆了然不信赖他，这不但寒了永康王的心，传出去的话另有损皇上的名誉啊！”

司马嵘趁热打铁：“如果我能回宫，将来最可倚仗的天然是谢家的人，没了娘舅与谢氏的支撑，我不过是一具空壳子；而如果没了我，谢氏想要有出头之日也不知该等多久。不管娘舅信不信我，也不管我是真是假，我的身份是司马嵘，只要娘舅认了我，我与谢氏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，定会同心合力，娘舅有何可担忧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