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使神差地，司马嵘俯身朝他靠畴昔，越靠越近，乌黑的眼中也添了几分醉意，似不受节制，轻触他唇角，只短短一瞬，心尖上豁开的口儿忽地被扯得更大，胸口的起伏顿时有些短促。

司马嵘看着他可贵一见的逞强模样，压抑了好久的感情忽地涨潮般在心中残虐漫溢，止都止不住，仿佛那浪头再高一些，就会将高高亘立的厚墙冲毁。

司马嵘偏头避开他的手。

天子摆摆手：“不必，再等两日罢。”

司马嵘忽地体味到何谓“做贼心虚”，心中悔怨不已，只好强作平静，用过饭到了幕府才堪堪松一口气。

传话的内侍恭声答道：“传闻是吃坏了肚子，光半夜起来出恭就跑了十来趟，现在已经满身有力，爬都爬不起来，再想出恭还得人架着，大夫也瞧过了，的确是严峻得很。”

王述之闭着眼，双手在被中握紧，恨不得立即将他抱紧了压在身下，却终究甚么都没做，即便如此，心中业已被激烈的欣喜占满，那股欣喜节制不住冲口而出：“晏清……”

司马嵘容色稳定，只微微迷惑：“如何闪现锋芒？”

王述之眯着醉眸无声而笑，蓦地噙住他的唇深吻出来。

“……”天子额头青筋直跳，深吸口气，“那丞相觉得换谁去较为安妥？”

王述之捻了捻手指，神采间很有些回味，低声笑道：“如果喝醉酒便能与你同塌而眠，我真但愿每晚都喝醉。”

“这……”天子神采极欠都雅，“诸位大人尽好本身的本分便是，至于朕的家事，诸位大人就不必事事抢先了。”

天子进退两难，这也不当，那也不当，几近只剩下鼻孔喘气的份儿，想着眼下别无他法，朝中中立的人本就未几，谢逸好歹还算本身的大舅子，勉强也能够一用，最后无法地挥挥手：“允了。”

事情就此决定下来，王述之回到丞相府，看着司马嵘，笑容意味深长：“本日真是不测得很，一贯明哲保身的谢氏俄然转了性子，在朝堂上闪现出锋芒来了。”

王述之的视野始终紧舒展在他脸上，醉眸含笑，轻声道：“你终究不赶我走了。”

司马嵘：“……”

王述之深深看了他一眼，将早朝的事说了一遍。

司马嵘耳背顿时炙烤起来，冷着脸道：“醉酒伤身，丞相要悠着些才好。”

季礼见他过来，面上顿显难堪，迟疑了好久，终究将剩下的文书全数交到他手中。

司马嵘脑中一嗡，敏捷失神，仿佛整小我都让他口中的酒香缭绕起来，不消半晌竟让这酒味熏得有了几分醉意，心中顿时警铃高文，赶紧将压在身上的人用力推开，仓猝下榻。

王述之不答，回身看着一众同僚，笑问道：“不知诸位大人有谁情愿前去？”

翌日，王述之仿佛甚么都不记得了，如平常普通笑吟吟看着他，只是眼神比以往更加炽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