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嵘听得一阵悸动，幽沉的双眸顿现慌乱，目光不知落在那里才好，四周乱转着，终究还是忍不住定在他通俗的瞳孔中，被他握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，差点节制不住抚上他脸颊，正在挣扎时却让他一用力，被迫按在他脸上，顿觉掌心灼烫。

司马嵘坐到本身案前，正翻阅文书，俄然听到有人走出去冲动道：“戚遂病倒了！”不由笔锋一顿，抬眼看了看，心中大定。

谢逸头一个站出来：“臣愿前去。”

王述之闭着眼，双手在被中握紧，恨不得立即将他抱紧了压在身下，却终究甚么都没做，即便如此，心中业已被激烈的欣喜占满，那股欣喜节制不住冲口而出：“晏清……”

司马嵘忽地体味到何谓“做贼心虚”，心中悔怨不已，只好强作平静，用过饭到了幕府才堪堪松一口气。

如此过了不知多久，司马嵘感受他的手松了力道，听他气味绵长舒缓，这才晓得他是真醉了，便渐渐将手抽出来，改成撑在他身侧，悄悄凝睇着他的脸。

这张脸在睡着时竟显得极其端庄，与常日里风骚疏阔的笑模样大相径庭，眉眼间沉寂得好似换了一小我，却看得贰心跳加快、口干舌燥。

天子听得直皱眉：“昨日戚府那么多人，如何别人没吃坏肚子，就他吃坏了？”

司马嵘偏头避开他的手。

天子摆摆手：“不必，再等两日罢。”

王述之摇点头，往内里挪了挪，给他腾了一大半出来，抓住他的手，神采恍忽地笑了笑：“晏清，我从何尝过这类滋味，日日思，夜夜想，恨不得不时候刻将你拴在身边……方才在戚府饮宴，面对那么多虚与委蛇的笑容，脑中却满是你，越是想，内心头越是空落落的……”

“没了。”

王述之敏捷拉住他的手，眸光潋滟：“晏清，别走。”

大殿中覆信朗朗，底下的朝臣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，想到戚遂那惨痛的模样就忍不住闷笑不已，一个个低着头，眸子子齐刷刷朝王述之瞟畴昔。

王述之本日表情颇好，脸上的笑容比如阳春三月，待天子挥手让内侍下去，便施施然站出来，拱手道：“皇上，戚大人病重，一两日怕是好倒霉索，不如另派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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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述之捏着他下颌迫他昂首，盯着他看了看，笑起来：“好，听你的。”

司马嵘耳背顿时炙烤起来，冷着脸道：“醉酒伤身，丞相要悠着些才好。”

王述之悄悄蹭了蹭他的掌心，侧头亲吻，握着他苗条的手指，满足地低叹一声，不再说话，只闭目安息。

王述之眯着醉眸无声而笑，蓦地噙住他的唇深吻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