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王述之惊奇地看着他，一丝疑虑爬上心头，眸色微沉，“陆大人何时派人去的？”

“……”司马嵘面色微微僵住，咳了一声，顾摆布而言他，“我们在城外安然处等待动静便是，为何还要去找大司马？”

王述之并未多问，只“嗯”了一声，短促、果断，透着几分放心，以及对他的信赖。

王述之听得笑起来：“嗯，你不忍心对我扯谎。”

“下官已经着人出城刺探动静了。”

看来，眼下最紧急的，不是考虑谁忠谁奸，而是考虑谁充足聪明，又充足大胆。不然进错了府门，让人捆起来送到天子跟前也是极有能够的。

“元生在我身边待了八年，他的身量我会不知？”陆子修笑容温暖，神采疏淡，“举手之劳罢了，只要你记得本身的承诺便好。”

王述之见他脸颊上微微沾着雨珠，抬手给他擦了擦，随后勒停了马：“晏清，你坐到我前面去。”

司马嵘后背一紧，立即让他身上熟谙的气味困住，崩了一夜的心弦倏然断裂，或许是累极了，竟头一回在他怀中软了身子，嗓音也有些干涩：“丞相，你没事罢？”

王述之边走边在心中揣摩遴选，京中另有几处府邸是他们王氏的亲戚，此时想必也早已遭到了节制，而那些异姓大臣，虽说是投奔王氏，但多数都是短长干系罢了，忠心的天然也很多，可他们尽忠的是老丞相，而不是他这个上任才短短几年的后生小辈。

司马嵘看着他苦中作乐的模样，抬手在头顶按了按，“噗”一声笑起来。

王述之正要在他耳垂上轻啄一口，闻言顿住，无法叹道：“我太体味伯父的性子了，怕他打动行事，还是亲身去一趟才放心。”

“唉……”王述之摸了摸额角的雨珠，“还觉得陆子修聪明，想来也不过如此。”

司马嵘蓦地明白过来，心神一阵恍忽，连带着面前的景色也摇摆起来。

陆子修敏捷打量他一眼，见他仅着一身分歧体的中衣，却还是是气度安闲、神采笃定，忙笑着拱手：“能助丞相一臂之力，是下官的幸运，丞相快请进。”

那人听他这么说，心知是瞒不畴昔了，迟疑半晌，硬着头皮为莫非：“丞相请包涵，大人当真不在府中。”

王述之侧头盯着他看了好久，无声而叹，与他脸颊相贴，眸中晕开一抹温和：“我不该带你出来的，昨夜吃了很多苦罢？瞧着气色不好。”

“是。”陆子修很快叮咛下去，不但备了马，还在褡裢中装了蒸饼与水，另给他们塞了一把刀、两把匕首，俱是锋利之物，倒的确经心。

王述之冷了半夜的眸子总算浮起一丝真正的笑意，微微点头，抬脚跨过门槛，穿过中间的院子，走到前厅的正门口，见陆子修大步迎出来，笑道：“陆大人果然没让我绝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