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再次拿起那份左券看了看，仿佛肝火已经消得差未几了，人也略微沉着了些，问道：“丞相是如何搜到此证据的？”

司马嵘不甚在乎地笑了笑：“那又如何？谁都不是傻子，一个小小管事哪来的胆量？只要皇上内心稀有便好。”

没见睿王现在每日都要进宫么？简在帝心啊！此事已十拿九稳了！

“他出城做甚么？”

待身子规复，天子上朝第一日便连下两道圣旨：一是减毅王三月俸禄，责令其闭门思过；二是收回郗贵妃凤印，后宫诸事暂由太后主持。

风向明朗，睿王府的拜贴蓦地增加，用门庭若市来描述也不为过，司马嵘不幸亏这关头时候敞开大门，却也不能再将这么多人拒之门外，只好选了个折中的体例，应丞相邀约，去秦淮河玩耍了一趟。

王述之腹诽不已，面上却正气凛然，寂然道：“臣不敢妄言，目前并未发明任何证据能申明此事与毅王殿下有关，更何况毅王殿下乃醇孝之人,在陛下榻前衣不解带地照顾，其心可嘉！”

凉国夹在大晋与秦国之间，趁着两国自顾不暇时上蹿下跳，现在总算是被谢卓带去的雄师给完整弹压了，凉国国君被俘，凉国归入大晋版图，谢卓安设好本地驻军，不日将带领雄师回京。

“回陛下，景王的保护活捉了两名刺客，并带归去严加鞠问，臣按照他供应的动静找到刺客老巢，这才搜到此中一份左券。至于另一份，臣没敢轰动毅王殿下，便安排人偷偷去搜……”说着摆出一脸惭愧的模样。

这偶遇的人也太多了……

天子瞥他一眼，心中揣摩：还觉得王丞相与毅王冷淡了，想不到还是对他多加保护，不过既然将证据照实呈上来，到底另有几分衷心。

王述之解释道：“此人是秦国密探，信中将都城局势写得清清楚楚，包含毅王方才失了帝心，储君未立，而你，回京不久，根底尚浅。”

王述之起家，看着他道：“不管如何，皇上那边不能再等下去了，储君未立，恰是轻易生乱的时候。固然这封信被我们截住了，可不能包管京中没有其他的秦国密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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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亮口中的胡人便是当初司马嵘发明的男扮女装的胡姬，王述之带着司马嵘去那销金窟冒充风骚过一次以后就命人周到监督。

天子摆摆手，并不在乎他偷偷搜王府的事，至于景王鞠问刺客之类的胡言乱语，更是毫不思疑。

同一天，北方战事大捷的动静传来，朝堂上喜气洋洋，天子更是龙颜大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