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睿王府，见裴亮敏捷冲过来，不由肃了神采，低声问道：“出了何事？”

司马嵘看着王亭记录下来的名单，又算了算当日未曾露面的人，谁识时务，谁该防备，也大抵稀有了。

“噗……”一旁的王述之实在忍不住，低声笑起来，特长中的快意朝王亭后脑勺敲了敲：“好了，去内里吹吹风沉着一下。”

凉国夹在大晋与秦国之间，趁着两国自顾不暇时上蹿下跳，现在总算是被谢卓带去的雄师给完整弹压了，凉国国君被俘，凉国归入大晋版图，谢卓安设好本地驻军，不日将带领雄师回京。

王亭听了他的叮咛，脚步漂泊着走了出去。

同一天，北方战事大捷的动静传来，朝堂上喜气洋洋，天子更是龙颜大悦。

裴亮口中的胡人便是当初司马嵘发明的男扮女装的胡姬，王述之带着司马嵘去那销金窟冒充风骚过一次以后就命人周到监督。

王述之分开御书房不久，一名宫女急仓促去了郗贵妃那边，郗贵妃听了她的话惊得面色惨白。

天子再次拿起那份左券看了看，仿佛肝火已经消得差未几了，人也略微沉着了些，问道：“丞相是如何搜到此证据的？”

动静很快穿到天子耳中，天子被这些大臣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，幸亏传闻司马嵘对谁都未曾靠近，总算表情好了些，对这个儿子也愈发对劲。

王亭固然平时话多得短长，不过对于事情的轻重很有分寸，又极其衷心，是以王述之对他倒也放心。

画舫内再无其别人，王述之搂着司马嵘低声说了几句话，晓得他不便久留，也就没有多胶葛。

裴亮一样抬高嗓音，仅相互二人能闻声：“回丞相，那胡人傍晚出了城，我们的人一起跟踪畴昔，发明了他们的联络处，现已将那边监督起来。”

明面上奖惩并不算太严峻，可只要不是瞎子，谁都能看得出来，毅王失了帝心。

天子端倪陡沉,拿着左券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，胸口起伏了半晌才再次开口：“丞相以为，此事会否与毅王有关？”

现在天子看毅王是横挑鼻子竖挑眼，冷眉厉目没有一句好话，对郗贵妃更是冷酷至极。

王亭直着眼看他，目光板滞，举着笔杆的手抖抖嗦嗦，自司马嵘登上画舫就开端嗡嗡响的脑袋到现在还没安静下来。

王述之笑起来，正要替他宽衣解带，俄然听到内里传来一声熟谙的鸟鸣。

世人躲在自家府中纷繁恋慕，一边恋慕一边绞尽脑汁地想体例，究竟如何才气神不知鬼不觉地与睿王套上近乎？也没瞧出来他与谁特别靠近，实在无从动手啊！

“臣不敢！臣惶恐！”王述之赶紧下跪叩首，仿佛怕再将天子激愤，只是低头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：毅王殿下，下官但是极力替你说好话了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