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比年大小战事不休，朝廷底子派不出划一兵力与秦国对抗，幸亏秋收后征集的粮草倒是充沛，再加上有太子坐镇，极大地鼓励了士气。

王述之风俗了每日登顶北望，下了山便直接回府，刚用过晚膳便见裴亮大步而来，眼看他呈上一件件大小不等的礼，目瞪口呆。

司马嵘连续数晚偷偷潜入丞相府，所获颇丰，固然时候紧了些，到底内心有了很多底气，代天子亲征虽说很有脸面，可也将本身竖成了靶子，如何能不提早做些防备？

裴亮猛咳两下，忙规复平静，点点头：“裴某必然传达各位的情意。”

司马嵘见他听出来了，也就不再多言，毕竟主帅是他不是本身，遂起家道：“娘舅一贯谨慎，此事可与诸将再行商讨，只是他们念我年青，娘舅不提我便是。”

“不必多礼。”司马嵘含笑，虚抬手，也未几酬酢，抬脚便走。

谢卓忙请他退席。

裴亮看得眼眶直跳，嘴角直抽。

司马嵘笑了笑：“娘舅莫非忘了？我在丞相府住了那么久，幕府的动静比朝廷还准，比来一两年，我已将秦国情势体味得差未几了。”

四周有一瞬的沉寂，统统人都只要一个动机：晏清公子都好几个月未露面了，这身子不适该不适到何种程度啊？不会是被丞相金屋藏娇了罢？

现在不管真假，既然传闻他抱病了，少不得要表些情意。

王述之倒是比昔日更加繁忙起来，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去幕府，不时存眷着北方的动静。

王述之恨不得一晚掰成三晚用，舍不得华侈时候胡搅蛮缠，只能在送司马嵘归去以后单独展转反侧，回味着二人切近时的密切冷静感喟。

谢卓听得精力一振，他虽有策画，可被重用的光阴并不长，对秦国情势虽有体味，却体味得并不详细，现在听司马嵘这么一说，佩服的同时又不免有些迷惑：“殿下久居深宫，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？”

司马嵘记得很清楚，上一世直到他死，秦都城未曾大兵压境。这是满朝皆知的事，即便他身处宫墙以内，有司马善这个包探听，动静也未曾滞后。

虽说胡人一向是心头大患，可大晋偏安江南已久，百姓早已麻痹，王谢士族更是纸醉金迷，边陲两军对垒，秦淮河边却仍然夜夜歌乐。

司马嵘与他伶仃相处时一向以长辈自居，以你我相称，谢卓本就萧洒，再加上心中感激，也就不推让，笑了笑在他劈面坐下。

司马嵘没法，只好深夜去了谢卓帐中。

王述之好半晌才回过神，挑眉长长感喟一声，抬手在眉心捏了捏，也不知该欢畅还是该苦笑，自言自语道：晏清，我倒是真但愿将你藏起来啊！

待天子摆架回宫，王述之当即回到丞相府，牵出马来直出城门，一起冲到幕府，上马后甩开缰绳，直接登至山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