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长史对劲了，其别人也对劲了，幕府一片喜气洋洋。

虽说胡人一向是心头大患，可大晋偏安江南已久，百姓早已麻痹，王谢士族更是纸醉金迷，边陲两军对垒，秦淮河边却仍然夜夜歌乐。

裴亮看得眼眶直跳，嘴角直抽。

“秦国之前能同一北方各族且不竭强大，是因为苻光重用汉人李定李定一死，秦国又再次堕入内哄，这是为何？申明苻光并不真正具有雄才大略，缺了李定的帮手，他空有野心，却压抑不住其他部族的胡人。”

王述之恨不得一晚掰成三晚用，舍不得华侈时候胡搅蛮缠，只能在送司马嵘归去以后单独展转反侧，回味着二人切近时的密切冷静感喟。

再次踏足丞相府,司马嵘被王述之带到本来居住的院落,竟有些恍忽之感，推开门走进屋内,见内里安排器具一如拜别之时,眼眶微微有些发胀，下认识朝王述之看了一眼。

“不必多礼。”司马嵘含笑，虚抬手，也未几酬酢，抬脚便走。

雄师驻扎已稀有日，司马嵘虽是代天子亲征，在战事上却不能等闲开口，哪怕本身的设法再公道，都会被那些长年领兵的老将嗤之以鼻。

如此一日日畴昔，幕府世人看向王述之的神采越来越诡异，见他在各种目光下还是神采淡然，赵长史终究耐不住心中猎奇，凑到他跟前，清了清嗓子：“丞相……”

王述之不着陈迹地四周扫视一圈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想把兵戈尽快侧面写完，但是卡文卡得好短长。Q_Q

司马嵘与他伶仃相处时一向以长辈自居，以你我相称，谢卓本就萧洒，再加上心中感激，也就不推让，笑了笑在他劈面坐下。

王述之风俗了每日登顶北望，下了山便直接回府，刚用过晚膳便见裴亮大步而来，眼看他呈上一件件大小不等的礼，目瞪口呆。

司马嵘让他笑得有些不安闲，轻咳一声：“不是说教我骑马的么？”

现在不管真假，既然传闻他抱病了，少不得要表些情意。

司马嵘记得很清楚，上一世直到他死，秦都城未曾大兵压境。这是满朝皆知的事，即便他身处宫墙以内，有司马善这个包探听，动静也未曾滞后。

王述之在京中思念且忧心着，司马嵘则在虎帐中与谢卓议事。

谢卓忙请他退席。

谢卓沉吟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我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。”

王述之好半晌才回过神，挑眉长长感喟一声，抬手在眉心捏了捏，也不知该欢畅还是该苦笑，自言自语道：晏清，我倒是真但愿将你藏起来啊！

王述之被他这安抚的行动逗笑，松畅度量定定地看着他。

内里紧贴靴壁绑着一把匕首，乃临行前一晚王述之所赠。

司马嵘没法，只好深夜去了谢卓帐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