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述之面色一变，捧着他的脸迫他转返来，严峻道：“疼得短长？”

司马嵘只好定了定神，将先前那些乱糟糟的心境拂开。

司马嵘枕着锦被趴卧了好久，实在是累得慌，正想让他扶着坐起，就听内里传来裴亮的声音。

夏知章早已跪得双膝发麻，几近失了直觉，身子也冻得直颤抖抖，起家后偷偷在膝上揉了半晌才渐能走路，进屋后目光朝榻上的司马嵘扫了一眼，心惊不已，再次跪地长揖：“下官治郡不当，竟让宵小之徒作歹，害丞相与晏清公子吃惊，是下官之罪，下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，给丞相与晏清公子一个交代！”

王述之见他魂游天外，降落地笑了一声，引得他转目怒瞪着本身，却也不觉得意，拂袖一派萧洒地站起来，扬声道：“裴亮，出去。”

“夏大人折煞鄙人了。”司马嵘打断他的话，“鄙人为丞相效力，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，当不得如此大礼。”

“这药才送出去没多久，还是热的。”王述之端着药碗在他身边坐下，递到他唇边，“苦的很，忍耐一下。”

“嗯。”王述之点头，“夏太守呢？”

司马嵘狼狈地闭上眼，深吸口气，轻声道：“好多了。”

裴亮出去后抱了抱拳：“丞相，那刺客已经招认。”

夏知章那里不知那两人是去盯着的本身的，却也不敢多说甚么，临走时又不着陈迹地朝司马嵘瞟了一眼，见他抬眼扫过来，忙收回目光。

“不要紧。”司马嵘接过碗，几大口咽下去，眉头都未皱一下。

“不敢劳烦丞相，部属本身能够起来的。”

司马嵘又道：“鄙人有伤在身，怕是没法起家相扶，夏大人请起。”

裴亮道：“刺客招认，说是受了夏永思的教唆，夏永思为夏知章的侄儿，至于为何要行刺，却死活都审不出来了，想必他们只是服从行事，并不清楚此中原委。”

“是，夏太守说是要向丞相劈面请罪。”

“让他出去罢。”

王述之手中顿了顿，再次低身看他，见他垂着眉眼，神采平静，忽地笑起来，伸手在他下颌悄悄一捏：“逞甚么能？”

“你侄儿的命是命，秘闻与晏清的命便不是命了？那刀再深半寸，晏清此时恐怕就不是卧在榻上了！”

夏知章听得面如白纸，蒲伏在地：“下官兄长早故，只剩这一条血脉，下官实在是……实在是……”说着便哽咽起来。

夏知章听出他的肝火，一颗心重重坠下去，面露绝望。

司马嵘听得迷惑：“夏永思与丞相可曾有恩仇？”

“在内里候着。”

王述之轻叹一声，笑起来，倾身靠畴昔，抬手摸上他鬓角，细细摩挲着，低声道：“刚来府中时，你但是连我温饱饱暖都不放在心上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