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大人折煞鄙人了。”司马嵘打断他的话,“鄙人为丞相效力,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,当不得如此大礼。”
王述之勾着唇角看他,眼中的笑意透着玩味:“天气已晚,夏大人还是早些归去罢,不将此事彻查清楚,秘闻带着晏清去府上疗养怕是也不放心,还给大人增加费事。”
“我扶你起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
夏知章又朝司马嵘觑了一眼,见他眸色清冷地打量本身,内心不由格登一声,上前两步再次跪地,恭敬之色更甚:“晏清公子受了伤,下官难辞其咎,望晏清公子给下官一个恕罪的机遇,到舍间来疗养身子,下官必会经心极力……”
“丞相对部属有知遇之恩,部属替丞相挡刀是该当的。”司马嵘敏捷截断他的话。
王述之肃了肃端倪,一派正色道:“你也不必客气,我心甘甘心的。”说着不管司马嵘丢脸的神采,俯身在他眼角似有似无地印了一记。
夏知章本来就感觉他不似普通人,此时再听他这说话的语气,心中更是惴惴,虽听他自称草民,却反倒对先前的猜想更加笃定,站起家后只感觉后背一阵凉意,也不敢再多说甚么了。
王述之顿了顿,起家道:“出去。”
夏知章那里不知那两人是去盯着的本身的,却也不敢多说甚么,临走时又不着陈迹地朝司马嵘瞟了一眼,见他抬眼扫过来,忙收回目光。
王述之面色一变,捧着他的脸迫他转返来,严峻道:“疼得短长?”
裴亮出去后抱了抱拳:“丞相,那刺客已经招认。”
裴亮道:“刺客招认,说是受了夏永思的教唆,夏永思为夏知章的侄儿,至于为何要行刺,却死活都审不出来了,想必他们只是服从行事,并不清楚此中原委。”
“嗯。”王述之不辨喜怒地应了一声。
夏知章听得愣住,心中更加惊奇,一时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,只好唯唯应是。
“已交由裴亮措置,他此时正在内里候着,该当已经问出些甚么了。”王述之将他手中的帕子接过来,扔进盆中,又拿了一件丰富的衣裳给他披上,在他颈间掖了掖。
王述之沉眼凝神半晌:“夏氏与我素无恩仇,此事必有蹊跷,裴亮,你去严查夏永思,不得张扬。”
“是。”
“是,夏太守说是要向丞相劈面请罪。”
王述之敏捷将他扶住,低声道:“别乱动,大夫已给你上了药,现下感觉如何了?疼得短长?”
司马嵘枕着锦被趴卧了好久,实在是累得慌,正想让他扶着坐起,就听内里传来裴亮的声音。
“嗯。”王述之点头,“夏太守呢?”
“在内里候着。”
司马嵘应了声是,却垂眸不语,明显是又堕入深思。
夏知章一听,心中敲鼓敲得更加短长,事情如此刚巧,本身被思疑也是道理当中的事,只好暗中抹了把盗汗,恭敬道:“看来贼人对下官与丞相的行迹察看密切,下官这就归去亲身监督此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