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子修略含苦涩的笑容一顿，看着二人交握的手，又惊又喜：“元生……你竟未躲开？”

司马嵘恭声道：“丞相去上早朝了，陆公子怕是要久等。”

“那方才……”司马嵘顿了顿，“本来丞相一向都是打趣之言。”

“……”司马嵘顿了顿，“二公子待我极好，只是丞相有命，小人需留在此处，若要分开，需丞相点头才是。”

司马嵘出声打断他的话：“不知北伐一事如何了，皇上可曾下旨？”

就在此时，门外响起脚步声，下朝返来的王述之站在门口，惊诧看着内里执手相看的两人。

陆子修再次暴露无法的苦笑：“一向出于私心不肯除你奴籍，想不到终究却还是没能将你留在身边，现在看你这身打扮，竟感觉不似一小我了。”

司马嵘眨眨眼，顿了半晌，道：“怕丞相曲解部属吝啬。”

陆子修情感起起落落，又改双手将他的手握住，深深看着他：“元生，我已在城南购置宅院，今后住在那边，你不消再受任何拘束……”

“夸奖有功之臣，也是朕的分内之事啊！”天子笑了笑，“不知众卿觉得如何？”

王述之忍不住笑出声来：“打趣之言你也信，我天然是回绝了他。”

“等等。”王述之将他拉住，笑道，“你但是在想，为何无风无雨，我还是住在你那边？”

司马嵘深吸口气，强忍住没动。

司马嵘悄悄松了口气：“多谢丞相。”

司马嵘呼吸顿住，刚想今后退开半步，就让他将手抓住，还是之前被陆子修抓过的那只，不由嘴角一抽：“……”

而朝堂上，王述之却眼皮跳得短长，正揣摩着怕是有事要产生，耳中便听天子道：“克日来，朝中诸位大臣对丞相赞誉有加，朕每日深思，丞相本就极富盛名，比来又带领百官鼓起俭仆之风，更在贺礼一案中立下大功，该有些夸奖才是。”

“我说你必须留在丞相府，我身边不能少了你。”王述之起家走到他面前，嗓音降落，“还说，你于我而言，极其首要。”

司马嵘好笑地点点头，单独往前厅走，快到门口时停下脚步，硬生生在安闲的面孔上挤出一丝拘束来，感觉差未几了才抬脚出来。

司马嵘垂眼朝他拱手施礼：“小人王迟见过陆公子。”

“也不尽是……”

一部分大臣暗中抹汗，一部分大臣摆布张望，另有一部分大臣则立即跳出来表示同意：“丞相年青有为，皇上珍惜臣子，君臣相得，实乃万民之福啊！”

一夜未曾好眠，司马嵘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，一转头便见身侧空空荡荡，目光落在一旁的枕上，耳边似有似无响起昨夜听到的低笑声，不由愣了半晌，最后悄悄一叹，起家穿衣下榻。

“丞相回绝了么？”

王述之本就身兼数职，现在不过加一道虚衔罢了，天子明显是早有筹算，立即顺坡下，沉吟道：“众卿言之有理，既如此，丞相无妨将录尚书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