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恰是。”王述之笑了笑，“不过已经叫人盯着了，临时按兵不动为好，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
王述之抬眼朝他看了看，下车后解开本身的鹤氅披在他身上，将两旁迎上来的侍从看得目瞪口呆。

厅内世人无稳定色，就连司马嵘都吃了一惊，反晋投秦并非小事，上辈子却从未听闻过，可见当时张勤的决定并非如此，看来这两世当真要完整不一样了。

司马嵘手指一顿，再次朝他看了看，便不再客气：“多谢丞相！”

王豫转头，见说话的是王述之身边一个小小侍从，顿时有些不耐烦，皱眉挥了挥手：“你懂甚么？”

来的都是朝中一些凭借王氏的老臣，幸亏他们还不知晏清是谁，闻言只是愣了一下，倒是中间一些幕僚将目光投向司马嵘，盯着他刚脱下的鹤氅打量一番，神采意味不明。

“唔……”王述之低声沉吟，“我倒是有些猎奇，你究竟师从那边？八岁之前，你念过书么？”

“说得好！”王述之在案几上小扣一声，笑道，“晏清言之有理。”

王述之笑起来：“不忙着出来，本日来得早，我们登上山顶瞧瞧，你还未曾去过罢？”

中间的大臣们这才重视到司马嵘，不由齐齐盯着他打量，就连那些早已有过打仗的幕僚也全都看过来，眼中有着几分切磋。

丁文石听得连连点头：“晏清兄可不要长别人志气灭本身威风，庾大将军会吃败仗，大司马却不会，更何况，此战难易又岂是你随口一说便知的？”

王豫心中更不痛快：“你觉得我没在寒冬打过仗？此事轮不到你插嘴！”

“哎，伯父听听又何妨。”王述之笑意盎然，看向司马嵘，“晏清，你说说看。”

“甚么？”王豫双目一瞪，当即离席起家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急报看起来。

“不错！”王豫将急报递给他，眼底隐现忧色，“我这就入宫，请旨带兵讨伐张勤!”

王豫摆摆手免了世人的礼，见司马嵘站在王述之中间，着一身宽袖长衫，清峻矗立，手肘间还搭着那件鹤氅，不由微微一愣，对着他高低打量，迷惑道：“这不是你身边那侍从么？怎的这身打扮？”

司马嵘：“……”

司马嵘想不到第一个开口讽刺本身的不是那些老固执，竟是幕府中的后生长辈，便沉着眼朝他看畴昔，不咸不淡地牵唇一笑：“莫非丁处置觉得，太子等人在皇上面前夸奖丞相，也是为丞相着想？”

王豫听了顿时面露欣喜，垂眸抚着髯毛考虑半晌，笑起来：“秦海内哄稍平，探子就入了建康，看来秦王正盯着江南，怕是一旦有机遇便要攻打过来，届时皇上再不放我回荆州可就说不畴昔了。”

司马嵘一愣，低头看了看，抬手便要脱下来，又让王述之在肩上按住，便回身看着他道：“多谢丞相宠遇，不过几步路罢了，出来便不冷了，还是丞相本身穿戴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