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知一行人上到丹鼎庙门请见代掌门叶阳蘅岑,却被奉告蘅岑寻访草药尚未回山。问话的冰矜侍从大惊,又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扣问迎客孺子北宫冰吟可有在山上,孺子竟也奉告北宫冰吟离山往象郡施医施药好久,怕是误了脚程,也尚未回山。侍从只好从速把事情一字不差转报与车内的北宫冰矜。
如果不入丹鼎山,随便找个落脚之处又恐秦渐反叛、天下不定、多生窜改,到不时候未到,也保不住夫人的尸身。
俄然,远处有一个稚嫩的口音轻声问道:“李在,你看那身着杏衣的女子模样,与虚道早前放在桌几上的北宫冰吟画像但是有些类似?”
照太后之意,叶阳夫人的棺木、轮叠玉冰鉴以及太后的函件都仅能亲身交予蘅岑一人,现在蘅岑不在山中,事情便有些奥妙了。
一晃半月即将畴昔。
又是一阵绵绵细雨,背着承担的窈窕少女撑起纸伞,持续徒步行在偏僻的乡间巷子。与北宫冰矜类似几分的仙颜脸庞上,覆盖了一层淡淡的忧愁。即便是山风让细雨变转了方向,吹起她及腰的长发,打湿了她额前颊边的刘海,也仿佛浑然不觉。
可惜二人境遇又有分歧。小时候的冰矜便能让人预感她有江南女子般的白净纤柔,眉眼里含着天生的高贵之气,皇后尊卢阿房一眼便钦点她做太子妃。只可惜,太子澈早已必定是病入膏肓。而冰吟则被东弥药仙叶阳夫人领去了丹鼎山学医,殊不知这在当时也是尊卢皇后的授意。
北宫冰矜奉尊卢太后之命互送叶阳夫人的棺木,已然到了会稽郡丹鼎山庙门前。即便堂妹冰吟在此处修习多年,冰矜却也未曾亲身来过。
乩童当即用他的小身子挡在李在脚边,昂首吹气熄了李在手上的火焰,说道:“且慢,这北宫冰矜虽是有郡主之名,可也算丹鼎山弟子。你也晓得丹鼎山弟子身着杏衣,杏衣、行医。虚道抓她,必是为了救那半死不活的秦澍。捉名叶阳夫人的丹鼎入室弟子施救也并非那么轻易,但虚道盯上北宫冰吟必定有虚道之理。现现在我等都传闻天下皆知六皇子秦澍已在先皇陵寝前祭拜,必定是已无大碍了。你看北宫冰吟她那模样,清楚不像是逃出来的,如果她医好了秦澍,虚道另有安排将她放了,我等误破了虚道战略又该如何是好?现下我等还是少淌这趟浑水,虚道未传令与我等,又何必自作主张节外生枝。”
火红色的身影立现,恰是笑笑火蛇李在。“哈哈不错,乩童好个眼力!这回我等就将这北宫冰吟和公楚翎儿那丫头一并捉了去,给虚道奉上大礼!”他尖长的五指一收,掌间一团火球便要扑啸而出。
德照公主北宫冰矜、平宁郡主北宫冰吟,她二人这两个头衔与名字,皆是由大翳正安天子所封所赐。当年漠国北繁王北宫烈为保一方安宁,向大翳昂首称臣,将本身年幼的独女冰矜送到大翳朝做质子聊表情意,而一同送去的,另有北宫烈独一的弟弟北宫力的女儿北宫冰吟。天子见她堂姐妹二人生的讨喜,给了封赏让她们留在宫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