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了怔，有些明白了一点甚么，抿嘴笑了笑，道：“那感谢小哥了。”

江凌不由自主伸手去摸他的眉头，想要将他皱着的眉头抹开。

那侍卫跳上马车，将帘子翻开，毕恭毕敬道：“小的服从将江女人送至此。”

玄月也道：“是啊殿下，咱快些走吧，可别碍着了江女人和公公办闲事。”

江凌愣了愣，本提着一口气筹算吓他一吓，但想了想，又悄悄呼了出来。悄悄走进门内，一步一步谨慎翼翼走到那卧榻面前。

她手忙脚乱地朝这边指过来，拉着身后的玄月咿咿呀呀地大呼。

侍卫笑了笑，悄悄朝小寺人手中塞了一个碎银子，小声道：“实在是鄙人有些私事想乘着送完江女人后趁便办一办，还劳烦公公通融一下。放心，鄙人保管先将江女人送回府。”

江凌渐渐在他面前蹲下，撑着脸抿嘴笑着看他。

到了宫门的马车出，赶车的侍卫朝小寺人笑了笑：“吴公公，送江女人回府的事，由鄙人一个去就好，就不有劳您舟车劳累了。”

周呈儒因为想不起江凌姓甚名甚，憋了半天，终究憋出几个字：“忧忧……忧忧……”

小寺人见江凌脚步变慢提示她：“江女人，我们快些走吧，如果送您回府担搁了，我怕皇后会指责下来。”

江凌怕他又说一些不应时宜的话，让身边这皇后的小寺人听了去，忙不迭道：“大皇子，那凌儿就先告别了。”

这间茶庄跟扬州那间，安插几近别无二致，踏在那木楼梯的声响，都与扬州不异。江凌想起扬州那日，周呈知乍然呈现的场景，白衣飘飘，超脱不凡，让她这个活了两世的女子，都不得不有些凡心大动。

江凌有些不测，一个小寺人对大皇子的态度竟是如此，但她不是皇家人，也不好妄下结论。只讪嘲笑了笑。

周呈儒指着江凌，结结巴巴道：“忧忧……忧忧的王妃。”

周呈知那家伙故弄玄虚，她也用心要吓他一下，这才公允。

楼上没人，中心那间房门轻掩，江凌蹑手蹑脚，没有收回一点动静。

周呈知约莫是睡得深沉，没有涓滴动静。

江凌奇特，翻开帘子问赶车的那皇宫侍卫：“小哥，如何停了？”

那丫环看着还挺眼熟，恰是扬州那位玄月女人。

江凌笑道：“与人便利与己便利，就让这位小哥送我回府就好，公公您忙着去。下回再进宫，我就坐家里的马车过来，免得费事宫里。”

小寺人道：“这如何行，皇后交代我送江女人到府里，我如果不亲身护送，岂不是渎职。”

周呈儒撅了撅，不情不肯地松开手，嘟囔道：“忧忧返来了，凌儿也来了。”

本筹算跟着他持续前行，却不料已经被那边的周呈儒发明。

十六岁的少年，已经模糊有了男人的棱角，比起之前那种有些雌雄莫辩的标致，多了几分豪气。只是眉眼有淡淡的倦色，眉心微微拧着，不知是因为倦怠，还是心藏愁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