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，背后传来一声感慨：“这一起行来，百姓对赵将军还真是恋慕有加，连将军这一身血煞之气都阻不住。”

持重庄严的冕服将姬锦呈衬得愈发高大矗立，气势不凡，十二冕旒悄悄垂落着，隔断统统人的视野，他站在高阶之上俯视众生，不需言语，帝王的严肃就能让下首之人生出畏敬臣服之心来。

赵怀远对这位大乾现任君主的印象还逗留在十年前。彼时姬锦呈只要七岁，端端方正一脸拘束的站在先帝身侧背诵功课，见他跪在殿前，还会悄悄用猎奇的目光打量。暌违数载，再见时昔日的小太子已经是龙章凤姿，俊美不凡的昂臧男儿。

赵怀远有些动容，再没有比他敌部下后辈兵豪情更深的人了。他看着他们练习生长，一同上疆场，看着昨日还和人勾肩搭背意气风发的年青人们，目前就死在仇敌的刀下。马革裹尸还是参军兵戈者的归宿，可那并无毛病他曾在你内心留下陈迹。他们服从于他，不管生还是死，赵怀远自认跟他们都有了过命的友情。是以，当他们因本身的支出获得世人认同而由衷感到欢畅时，他的心亦产生了些许颠簸。

这个小插曲除开当事人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北狄使臣外，无人留意重视，纵是当事人，亦在不久后将之抛诸在了脑后。

但是成果必定要让大师绝望了。姬锦呈给的非常中规中矩，良田黄金家宅，端方到近乎于平淡，乃至还没有那些军功不如他的小将出彩。

该来的老是要来。

“孤当时看着你就在想，当将军可真威风啊，懦夫饥餐胡虏肉，何日孤也要穿上这身盔甲去疆场。”姬锦呈说到这里，似是对曾经的本身有些莫可何如，“你走后孤就与父皇说了，成果天然是被狠狠怒斥了顿。”

赵怀远听了，心有戚戚焉，是先帝会说的话。

“赵将军，随孤来。”

从城门口起，直至长宁宫的官道两旁早早挤满了人，尽皆伸长脖子翘首以盼。卯时初，猎猎旗号自远处地平线冒出个小小的尖角，跟着间隔的拉近，垂垂闪现全貌。

姬锦呈微微点头，眼底透暴露些许伤感记念，道：“不错，当时父皇还在。”

姬锦呈朗笑一声，“在孤面前，无需如此拘束。”

姬锦呈端方神采，道：“赵将军，你是大乾的功臣，孤留你下来，是要赐你一件天底下最贵重的东西。”言罢，顿了顿，问一脸迷惑地赵怀远：“虎符在身上罢？”

百里奚若无其事地勒住缰绳放缓速率，拉开半个马身的间隔，缀在背面悠哉悠哉地跟着。

赵怀远低头：“末将痴顽。”

他们见到了姬锦呈。

此时人都已散去，他的五千精兵亦被领去城外驻扎，偌大的广场除了遥遥站着的那圈郎卫，就只剩他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