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饱交煎,加上绑得久了浑身酸疼,她一向未曾睡去,浑浑噩噩,翻来覆去,也不晓得畴昔多少时候……乃至于当某个黑影俄然呈现在面前时,还觉得本身瞥见幻象了。
耳边的风声吼怒而过,略过的枝桠刮得脸上生疼,她却只能紧咬下唇,不让本身收回一丁点声音,以免引来仇敌的重视。
阮墨?她不在都城好好待着,怎会落入敌军手里?
看着面前窸窸窣窣爬过的两只大老鼠,她用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撑着地,谨慎翼翼地挪了块地儿,转头却不见了它们的踪迹。
想很多了,仿佛就变了味儿。
自被俘后,除了被喂过两口水外,连半粒米都未曾下过肚,她这会儿饿得话都没力量喊了,肚子倒是叫得比她还大声。
“方才敌军派人传信,称阮女人在他们手里……”
哎,怪谁呢,全赖她本身。
车夫人还算不错,一起载她到了与北安城中间的胡九镇,才说火线烽火一触即发,不能再送了,若她实在要去,便沿着官道走。
书案后的男人正襟端坐,手里正拿着一个时候前送来的密信,即使已读过不下一遍,但仍刚强地几次翻看,越看越感觉,局势毫不如上面所写的那般简朴。
另有……
而北面最大的一顶营帐内,却还是烛火敞亮。
归正想了便是想了,启事并不首要,并且,或许见到她后……便不会想了。
“咳咳……”阮墨撑着地坐起来,一手捂着胸口,咳嗽不止,直到中间递来一只水囊,她接过猛喝几口,才缓过那阵干劲。
开战期近,他这般急仓促奔出阵营,单身前来,不怕遇险?
“寻我做甚么?”他深锁眉心,语气冷硬得可骇,“让你乖乖待在府里,为何不听话?”
“将军你要去哪儿?”小兵焦心肠问。
侧耳听了听营帐前头的动静,那群撒欢的大汉们仿佛消停下来了,也不知是醉倒了还是回营帐歇觉了,唯有柴木燃烧的噼啪声响,却显得夜色寂静非常。
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。
他驰念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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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过了多久,在她感觉腹部被硌得几近欲吐时,他终究缓下速率,最后停在一方死水湖前,将她放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