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之道,寡寂矣。”
哥但是在网上独孤求败,激辩群儒,被尊为“喷神”的大人物,这么个笨口拙舌逻辑死的蠢货也敢在面前瞎蹦哒。
倒是一名男人。
“哈?”
的确不晓得死字是如何写。
方才那位兄台可否走得慢些?
他吃得极其苦涩。
身材刚一沾及椅子,他便迫不及待地伸脱手抓过一块杏仁梨花酥,饥火正旺之下谁还会去思虑这些甜品糕点是否合适重伤未愈的伤患,反正先填饱肚子再说。
他本就生得俊美,只是平时无波无澜地冷着脸,显出几分生人勿近的清贵端方,这下俄然开颜,便如东风拂面,寒冰乍融,一树梨花倏然绽放,昳丽灿烂得难以言说,便是来者心中歹意满满,对他厌恨至极,一时也免不了屏息凝神,痴痴怔怔移不开眼。
舌辩输了也留些战利品,就这么狼狈地崩溃太不义气。
“君觉得何为小人?戚戚贫贱,汲汲繁华,奴颜媚上,挑衅是非——”
正百无聊赖地伸着头四周找寻着另有哪些吃食的顾长离耳背一动,水晶珠串成的帘子兢兢业业地供应着有客来的讯息,他循名誉去,心中还兀自纳罕着来者何人。
来人先是一愕,旋即眉头一挑,显出气急废弛的喜色,“我先前说你一介白身不知礼数,却不想真真叫我言中,红唇白口,只会蔑人清名。”
他一只手还牵着珠帘的一端,正眼也不去瞧顾长离,语气凉凉,神采淡淡,不屑鄙夷的态度溢于言表。
那是一张极清秀高雅的面孔,只是稍嫌女气了些,眸光悄悄透出阴冷,身上着着普通人很难把握的红缎锦裳,却愈是趁得其人风韵灼灼,肤白如玉,明艳不成方物。
再如何好喝宝贵的茶叶,沁凉以后,也会显出苦味来。
不过越是如许,待到对方恍忽回神就越是愤怒顾忌,看向顾长离的眼神中乃至透暴露凛冽杀意来。
带着些凉薄的话语让李承桐刹时面上一正。
几近是一步一挪地靠近,短短一段的间隔却冗长得好似通途。
“你莫不是聋子?还是一介白身,商贾之家,小家子气得连待客的礼节都未曾有了?”
在他身后,顾长离靠着桌子,懒洋洋撑着下巴一阵唏嘘。
第五章
将手中的茶盏悄悄往桌上一扣,顾长离缓缓勾唇,绽出一抹清浅的笑意。
腹中之饥,饥可吞江山。
只是寥寥扫了几眼,李承桐便不由莞尔发笑。
“你为男人,且非论治国,平天下,便是简简朴单的修身,齐家也未曾办到。堂堂七尺男儿,仰愧于天,俯祚于地,以阳刚之身奉养贵上,行那等妾妇娈宠之事,于国于家无益,不羞不惭,反而以此为荣,做此等自炫羽毛之举,的确贻笑风雅,厚颜无耻,饶是繁华平生,繁华安宁,届时又有何脸孔去见阴司地曹,列祖列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