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却不想那冷脸的美人,一开口竟是如此牙尖嘴利。”
将手中的茶盏悄悄往桌上一扣,顾长离缓缓勾唇,绽出一抹清浅的笑意。
他本就生得俊美,只是平时无波无澜地冷着脸,显出几分生人勿近的清贵端方,这下俄然开颜,便如东风拂面,寒冰乍融,一树梨花倏然绽放,昳丽灿烂得难以言说,便是来者心中歹意满满,对他厌恨至极,一时也免不了屏息凝神,痴痴怔怔移不开眼。
“如此便好,王爷既然要那万人之上的位子,该舍弃的东西,莫要迷恋。”
正百无聊赖地伸着头四周找寻着另有哪些吃食的顾长离耳背一动,水晶珠串成的帘子兢兢业业地供应着有客来的讯息,他循名誉去,心中还兀自纳罕着来者何人。
再如何好喝宝贵的茶叶,沁凉以后,也会显出苦味来。
倒是一名男人。
悠悠然为本身再倒杯清茶,顾长离斜他一眼,持续而言。
和我比嘴炮,你还太生嫩了点。
“真真叫我想不到的,是王爷好似对那位障眼的布衣,动了些许心机。”
几近是一步一挪地靠近,短短一段的间隔却冗长得好似通途。
老神神在在地端起茶壶泯了口,顾长离正想做番名师风骚的文雅行动,却不想口里传来的一阵异味叫他顿时把脸皱成了苦瓜。
就在顾长离捂着肚子哀戚不止的时候,却不想他方才的那一阵唇枪舌剑,在短短的时候内便已经叫人编辑成文,摆在南王的案头供他翻阅。
桌案的劈面,一名高冠博带,身着宽袍大袖,非常高古之风的年青男人扬扇微扇,笑对劲味深长。
方才那位兄台可否走得慢些?
噫嘘戲,呜呼哀哉。
第五章
干脆不成能是南王那厮,就算再如何好色贪欢,堂堂的天潢贵胄也拉不下脸在拂袖而去不久后便来伏低做小。
来人先是一愕,旋即眉头一挑,显出气急废弛的喜色,“我先前说你一介白身不知礼数,却不想真真叫我言中,红唇白口,只会蔑人清名。”
舌辩输了也留些战利品,就这么狼狈地崩溃太不义气。
非是心志不坚,而是纯粹的人之常情。
语至最后,顾长离手中茶盏重重一合,嗡然有声,竟震得对方浑身一震,踉跄后退几步,面色煞白,盗汗涔涔,几近站不住身材,最后竟是一声哽咽,掩面仓促拜别。
顾长离冷视的态度让来人气势汹汹的出拳仿佛落在了棉花上,空落落地不得劲来,自发庄严遭到挑衅的来人涨红了一张俊脸,本来还是明朗的声音模糊显出锋利。
一块一块又一块。
“哈?”
“你莫不是聋子?还是一介白身,商贾之家,小家子气得连待客的礼节都未曾有了?”
他吃得极其苦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