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男人闻言眉头微微一蹙,自腰间取下一支泛黄的骨笛悄悄抚了抚。
夫人摸了摸胸口的锦囊,恭恭敬敬拱手朝古茶树的方向拜了一拜便回身出了道观大门。
青衣男人闻言,抬起右手,食指敲了敲下巴,笑道:“我也是顺水情面罢了。不过,你须知她残破不全又不属于这人间,即便是借着一个身份在这儿长成了,能够也会不得善终、短折而夭,因这人间本没有她的位置。”
说也奇特,就在方才那夫人同婢女两人踏进道观的一瞬,天空俄然拨云见日。头顶一束金光钻过云层直铺道观一方院墙以内。亮光刺目,夫人抬手挡了挡,待渐渐适应这光再抬眼朝火线看去时,面前便是一棵四五小我方能环绕过来的茶树。树下坐着个面貌俊美的白衣男人,只见他独坐树下,一手手肘置于石桌上,食指曲折轻杵着下巴;一手中指并食指一下一下轻点着桌面,微垂的双目悄悄看着桌上一局残棋。似是发觉她们的到来,那男人轻启视线,不知同谁说了句“一盏茶后再与你持续”,遂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夫人与婢女。
白衣男人接过丹丸垂眼看着它,就似是在看一小我,一个他等了好久的人,凤目低垂眼波流转间一眼便仿若历尽桑田沧海。
“夫人,我们真的要出来吗?”侍女擦了擦额角的水,看着面前空无一人满地青苔枯叶的道观,内心不由有些惊骇。
白衣男人扬了扬唇,回身便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拾了起来用力一捏,掌心的血顷刻便顺着指缝一滴滴往下落,尽数滴在那茶树根上。
“哎~欲灭苦,先破执。长悠长久的生不知起因为何,长悠长久的等又不知成果如何。如此循环来去的折磨,你可当真是自残呐。”语闭又叹一声:“罢了,罢了。摆布也是白说。”说完便跟着一缕青烟飘飘然融进了茶树里。
“哎呀呀,都说了每日一两滴便可。你这么自残的放血,我怕我滋养多余会有副感化。”青衣男人忙取出帕子捂住白衣男人的手。
“险胜。”白衣男人嘴角一牵。
这风炉本是烹茶煮水之用,可青衣男人揭开炉盖的一瞬,青烟散尽但见一枚青绿色栗子大小的丹丸静置此中。拂去青烟,青衣男人将那丹丸取出置于掌心。
那夫人倒是未在乎这很多,仪态风雅地上前拱手道:“不知尊驾但是传闻中栖云观的那位道长?”
白衣男人又自袖袋里摸出个丝绸锦囊递给了她,道:“此物可保安然,他日夫人诞下麟儿,定让她戴着不成离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