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声垂垂消了,我说:“陆相,我能为你做甚么?”
我瞧陆青羽,“那赐婚叶清臣,是圣上的意义,还是宋璧的意义?”
天香垂着头,“蜜斯,奴婢知错了,奴婢真的知错了。”
青袍的男人站在我身侧,他风骚凤眼睥了我一眼,我道:“陆相是不是能帮我?”
我扬着头,“我踩不死它,我也不能让它好过,它吞了我崔府,我要让它都给我吐出来。”
我爹早早说了,不要平白无端祈求别人给你甚么,你在开口撮要求之前,要先想想,你能互换给别人甚么。
她用激将法,我却已经懒得理她,“明儿,送天香女人出门。”
“考虑好了吗?”
我冲他笑,“劳先生挂念,门生眼睛好了,看东西不碍事。”
天香清浅的绿罗裙已经潮湿成沉沉的茶青色,我盯着她的裙摆,渐渐看向她的腰腹,“起来吧,叶少兰的事情轮不到你操心。”
我字字铿锵,“如果崔纲没有叛国,到底是谁歪曲了他?”
暴风带着雨丝卷过来,我裙角早已湿透,我瞧着陆青羽,“陆相,如果你能奉告我答案,我替你卖力。”
“蓬蓬,我......”他终究开口。
我捏着拳头,“以何种身份跟着他?”
外头潮湿,屋里又沉闷,叶少兰站在门口的时候,我正在推开窗子,他看着我,一双眼睛忧愁闷郁,我看着他笑,“先生是来同窗生告别的?”
陆青羽看我,“你说呢?”
陆青羽点头,“圣上身材不好,最恨上面的人和皇子搅和在一起,段家和李纶都被崔纲参了。”
我看着那头的叶少兰,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大人,外头雨大,里头请吧。”
陆青羽笑一笑,“你想回京吗?”
我手里握着一块手帕,胡乱在脸上擦了擦,他说:“崔纲参奏皇子,皇上倒是没说甚么,李纶的母家便感觉崔纲坏了李纶的出息,一名皇子的出息,崔纲挡了他。”
“是的,女人。”明儿回身去了。
身材苗条的青袍男人缓缓转过身来,他的神采似笑非笑,“崔纲跟你说的?”
我抬开端,“李纶的母妃是锦嫔,那是......”
陆青羽笑看了我一眼,回身走了。
“不不,不是如许的,天香是想让大人回京结婚,不要抗旨......”她啰啰嗦嗦的。
青袍男人向我伸脱手,我昂首看着他,他笑着看我,我只好走上前两步,男人在我耳边道:“崔蓬蓬,你去跟着你的先生,看看他每日在做些甚么。”
若他不是陆青羽的替死鬼,那是谁的?
我低着头,陆青羽说:“傅予替崔纲收了尸,就葬在紫金山南,那处是个好处所,山南水北,晨钟暮鼓,日日都能见到初升的朝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