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琴弹得再好，品德如果不好，亦是叫人齿冷。”凤雏愤怒之色未退。

杜安瞧她肥胖的身子立在门旁，发鬓疏松，珠花将掉未掉，衣裙半卷，粉白的胳膊上一道鞭痕，触目惊心。

杜安很欢畅，他自凌晨归去后，便一向魂不守舍，想起凤雏的音容笑容便百爪挠心。

杜安设下大氅，又从袖子内里取出碧翠一对耳环递给春花：“春花，你戴这个都雅，我下次再来瞧你。”说罢便迈步分开。

春花闻言直顿脚，杜安如是被人发明偷偷进凤雏的房间，她又脱不了干系。

李守银比及了，比及她家破人亡，像江花一样无依无靠，他如愿以偿娶了她。

春花不美意义，忙点头不语。夏月歪头笑道，“我畴前夏天也爱冲这个，景鸿他爱吃这个……”

她只是帮其他女人冲过，舀一勺葛粉，加上蜂蜜，用冷水调和，再用滚蛋的热水冲开，冲成一碗晶莹剔透的冻粉，拿冰镇着做成冰碗，热的时候消夏吃一碗，又甜又凉心。

他躺在竹榻上睡熟了，头发一丝丝粘在额头上。

他一起策画着先弹《凤求凰》还是《平沙落雁》。

小丫头拍门出去道：“春花，嬷嬷唤你下楼呢，楼下有个公子指名要见你。”

杜安闻谈笑道：“不是说好了大氅给我了吗？”

李守银却嘲笑道：“你觉得他真的能来吗？他能为你如许的女人抛掉家业？你别自作多情了，不信我陪你去。”

“我觉得蜜斯是为了听鄙人的琴声，看来是小生曲解了。”杜安按捺住失落之情，勉强一笑。

杜安大喜过望，忙对春花道：“大氅的事，我们转头说，凤雏让我去她房里。”

李守银叼着芦苇，对她道，“夏月，走吧，别等了。”夏月不睬他，独自往前走。

在河边找到一身红妆的她，觉得她要跳河，急得从顿时跳下，未站稳，一头扎进水里。

他不顾统统要娶她，不吝抛下家中的统统，只为和她双宿双飞。可她心怯了，她不敢去了，在水亭盘桓。

春花急了，忙说道：“大氅不是我的，我如何能给你？”

但是杜安那里会管她死活，只一心今后院窜。

他兴冲冲进了房间，正待要开口，却发明凤雏面色生冷，对他道：“费事杜公子将我的大氅还给我。”

夏月会心一笑，将冰碗放在一旁，悄悄摇着团扇。他醒了，就着夏月的手里吃着冰碗，月色下，她香腮冰洁，纤指若兰，凝眸似水。最是低头一笑，千种风情绕眉梢——

俞景鸿满心欢乐，紧紧抱着她，不敢信赖：“真的吗？”

她定睛往下一瞧，楼下大堂负手而立的恰是杜安。她一起疾奔到楼下，紧紧拉住杜安的胳膊，语无伦次道：“给我，公子，大氅。”

春花招了忙，抿了头发，抹了点胭脂就往外走。

夏月冰镇了碗葛粉，又添了些西瓜、李子、枇杷之类的果子堆在碗里，端到湖心亭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