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转了几个大营，倒是有人当即点兵，有人推委扯皮，有人阳奉阴违，有人蠢蠢欲动。

“但正黄旗已经反了，”肃文急道，“张教习已经带领正红旗去往神武门，这都火烧眉毛了，还管阿谁劳什子署令何为么……”

瓜尔佳倒是一拍桌子，“好，返来，”肃文一转头，却听瓜尔佳说道，“你，肃文，就作为我正白旗的联络使，到别的各营传令。来啊，统统人听令，清算各营兵马，速随我去紫禁城勤王护驾！”

没有章法，没有批示，大家都红了眼，乱杀一气，逢人就砍。

端亲王宏奕提刀急仓促出去，“皇上，臣弟请皇上移驾丰台大营，臣弟已构造好一众侍卫，皇上您顿时走，就从西华门出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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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不很多想，他打马直奔正白旗营地。

“正红旗已来，朕不信，别的六旗不来救驾，这是谋逆，事急从权，朕也不信，别的营不来救驾。”

宣光帝看看内里半吞云中的朝阳，“朕就在这，”他斩钉截铁道，“朕哪也不去，我倒要看看他济尔舒有几分本领。”他看看一脸焦心的宏奕，“不要在这里站着了，朕，另有皇额娘，另有几位上书房大臣的身家性命就都交给你了，去吧，去吧。”他挥挥手。

瓜尔佳略作思虑，“你先退下，没有皇上的旨意，没有郑亲王与张首辅的结合署令，营兵是不能随便变更的。”

“你是肃家的老二？”瓜尔佳孔殷地问道，“深夜进营，可有皇上或郑王爷的指令？”

阿玛福庆从速走上前来，一边陪着笑，一边拉着肃文就要走，“都统，”肃文急道，一把抛弃阿玛的手，“事急从权，想必各营现在都是与您一样的设法，但此时，恰好是正红旗冲在了前面，我们正白旗原是上三旗，莫非还不如正红旗吗？到时各旗都去勤王救驾，我们却坐壁上观，不但郑亲王会见怪，皇上也会对正白旗心存芥蒂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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宏奕渐渐从地上爬起来，但耳朵里倒是听不到甚么任何声响。

待肃文进营，正白旗都统瓜尔佳正端坐于正中的皋比椅上，两侧站立着正白旗一干参领，阿玛福庆挺胸昂首，也站在此中，看到肃文出去，嗫诺几句，却不敢出声。

“随我护驾！”端亲王抽刀在手，大喊一声，率先冲向这囊括而进的黄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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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华门，哈保带领的三营禁军，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。

他想大声呼喊，但感受喊不出口来。

火器营作为济尔舒的王牌，终究呈现在了胶着厮杀的疆场上，跟着一排排枪响，正红旗、镶蓝旗的旗兵不竭倒下，西侧，正黄旗扭捏的战线终究稳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