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才见礼亲王府有人爬上墙头,“请郑亲王进府叙话,我家王爷有令,请郑亲王进府叙话。”
“这本是翰林院的差使,”荫堂看看宏奕与和张凤藻笑道,“这是皇上对你的信赖,此篇檄文一出,你顿时又要名扬天下了。”
肃文目睹两位王爷谈笑风生,知没法推却,多说无益,心一横,牙一咬,冥思苦想起来。
宏奕却接过来,往张凤藻跟前一递,两人同时细细看起来,他边看边长叹道,“化笔作刀,字字利刃,诛口诛心!”
只一夜的工夫,那济尔舒却脱了相,一下衰老了十多岁,本来乌黑的头发,竟斑白了一半多。
“好!”宣光一下站了起来,“命肃文立马草诏讨济尔舒檄文,”他看看荫堂,“郑亲王、端亲王过目后,立马送至济尔舒面前,明文传遍都城!”
“空谈忠君爱国,口是行非,信誉已失,名誉扫地,天下大家得而诛之,……”
“不,是咸安宫教习张凤鸣临机措置。”宏奕答道。
宏奕也笑道,“咸安宫官门生的骑射工夫,已在此次平叛中揭示,九十名官门生无一阵亡,不能不说是个古迹。你夜审济尔乐,揪出巨贪,律法的本事上也是出类拔萃的,上面,就要看你的笔墨本领了,快,不要推让,我跟郑亲王、张首辅就在这儿坐等,曹子建七步成诗,袁虎作《东征赋》,洋洋洒洒七页,倚马可待,你的才华,皇上是看在眼里的。”
“停息进犯。”哈保一挥手,顿时,喧哗的王府内里,寂静了下来。
“缉捕济尔舒是迟早的事,但这缮后却不轻易,正黄旗如何措置?”宣光帝看看张凤藻,“一夜苦战,民气惶惑,上书房以朕的名义出个安民布告,此是一件事,第二件事,既然已兵围济尔舒府,那就再作一篇讨逆檄文,”他看看众大臣,“名不正则言不顺,言不顺则事不成,事不成则礼乐不兴,要把济尔舒的罪孽诏告天下,催促正黄旗尽早认罪伏法,免却百姓兵乱之苦!”
肃文忙自谦道,“王爷、首辅过奖了,门生忸捏!”
肃文也不谦让,放开宣纸,放上镇纸,提笔挥洒起来。
俄顷,早有人抬过桌子,笔墨纸砚俱已备齐,宏奕一笑,号令道,“磨墨。”
荫堂是本身的旗主,对本身有生杀予夺的大权,“门生情愿,门生在考虑王爷的安然。”肃文顿时反应过来。
“带我?”肃文内心却早扑腾开了,济尔乐就是被本身折腾出来的,现在济尔舒满腔仇恨,犹作困兽之斗,本身出来,还不得把本身撕碎喽?这荫堂打的是甚么主张?
“给郑王爷看座。”礼亲王一抬手,一个兵弃顿时过来,从门前搬过一把椅子,顺手拔掉椅子的箭,放到荫堂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