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张巴掌大精美的小脸,恰是苏婳。
顾北弦神采沉了沉,抬眸看向不远处。
当然前面这半句,他没说出来,成年人不会等闲向别人透露苦衷。
他走到床边坐下,摸了摸她的脸,鼻尖蹭了蹭她的头发,说:“我走了。”
顾北弦目光幽深看了她一眼,按了接听,问:“锁锁,有事?”
他记得那每天很冷,她还给他拎了一盒见面礼。
出门看到沈淮,他眼神冷下来,疏离的语气问:“你甚么时候走?”
手机里传来楚锁锁娇弱不幸的声音,“北弦哥,你去哪了啊?明天你一整天都没来病院看我,明天能来吗?你不来,我都吃不下饭了,好难过啊。”
“嗯。”
又老是在她心软的时候,再往她心上插上一刀。
顾北弦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“我出去打个电话。”
苏婳没有神采地和他对视。
过了好久好久。
坐进副驾驶,她不安地绞动手指,说:“顾总,明天少夫人让我关机,我不敢不听她的话。”
“下车吧。”
顾北弦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,顺着她的背,往下滑,揽住她的腰。
苏婳抽回击,凉凉淡淡地说:“你走吧,早晨不要过来了。我从小在这里长大,当时没有你,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嘛。”
顾北弦长腿交叠,手臂担在车窗上,手指悄悄捏着额骨,淡声道:“不消惊骇,我找你是问别的。苏婳对阿谁姓沈的,是甚么态度?”
苏婳心说:我活力,你就不接了吗?还不是照接不误。
一阵嫌恶涌上来,苏婳膈应死了。
“您就别拿我寻高兴啦,我哪敢使唤您啊。”
“好的。”楚墨沉停了半晌,说:“锁锁从小被我们这些人宠坏了,性子有点娇纵。她总感觉和你还没分离,做事也没有边界感,给你添费事了。”
他微微扬起唇角,笑了,算她另有点知己。
苏婳微微抿着唇。
“不消,她想玩,就顺着她吧。”
楚墨沉顿了顿,说:“转头请你们伉俪俩用饭赔罪报歉。”
顾北弦垂眸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。
“太远了,你还要事情,就别来回折腾了。”
小没知己的,他长途跋涉连夜找了她那么久,她连送都不出来送他一下。
“你太太她不会活力吧?”
他诘责的语气说:“为甚么对沈淮说我是你表哥?”
标致的面貌下,带着点犟犟的感受。
顾北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,“你想得倒挺殷勤。”
挂电话后,顾北弦回到屋里。
顾北弦从包里抽出一张现金支票递给她,“照顾好她,别让她和姓沈的伶仃在一起。”
苏婳垂下视线轻声说:“归正都将近仳离了,没需求再大张旗鼓,到处去说你我是伉俪了。再者你家世显赫,今后仳离了,被同事晓得,会用有色目光看我的,我不想被人冠上‘朱门弃妇’的称呼,还是说远房表哥更便利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