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方道:“皇上与太后都看中了你的兵权,阿霏与兵权,你可得好好衡量一下孰轻孰重。”
他叹了口气,拐进了一条胡同,七拐八拐就到了百口欢门前。
李沂很惊奇,明面上他与世子已经七八年没有来往了,公开里也不过是暗卫互通谍报。因着天子对宪王的猜忌,李家与王府的寒暄变少了,忠勇侯夫人更是因为儿子苦于“情事”对宪王府非常不满。
“可如果为了兵权把阿霏的脸面踩下去,我就算护着她了?”
李沂哼哧半天,方道:“本日找我何事?”
李家的小少爷在中间瞅着,悄悄地对身边的弟弟说:“我如何看爷爷有点顶不住大伯了?”
李敬嘿嘿一笑:“来,跟爹过过招,看看有媳妇疼的是不是强一些。”
这一回世子约他相见,照李沂看来,还真不知是为了甚么。
李沂来回看了一圈,皱眉叮咛道:“这里不好,换一间吧。”
在军队里养成的风俗让李沂洗个香喷喷的澡也只用了一盏茶的时候,然后换了身石青色长袍,腰间坠一枚山玄玉,头戴四方巾,乍看上去就像个浅显人家的公子。
李沂不消转头看就晓得来者是谁,深吸一口气,还是回身一礼:“世子。”
啥?沐浴?
世子道:“是阿霏。如果照我老子看,你能娶阿霏是积了德了,还想着阿霏与兵权兼得,美得你。”撇撇嘴方道,“但是我们家阿霏是个好女人啊,她让你固辞不受。”
掌柜有些忧?:“这是明天世子派人来亲身定下的,您要换,这……”
世子明白他的意义,偶然候掩人耳目的目标太明白反而会让人晓得,只怕他二人本日入茅舍中一叙,明日半城人便晓得他们密谈了。
李沂急道:“那不是做给人家看的么,王爷王妃都晓得的呀。”
弟弟揉着小手:“就你话多,快打吧,一会儿就来清算我们了。”
李沂一拍桌子:“你吃饱了撑得?”
实在沐浴也没啥,早上刚活动过嘛,但是沐浴也就罢了,还要滴香露是如何回事?
“是,如许做当然是好的,但是你有没有想过,你没有了兵权,还如何护得住阿霏?”
草草地吃过饭,李沂站在窗前呆立半晌,干点啥呢,离出门还早了些,练会儿字?不好,万一墨汁弄到身上脸上就费事了。再去打会儿拳?刚出了一身汗,可不想弄得乱糟糟汗啧啧的了。
李沂哭笑不得,还得跟他们说好,此事晓得便罢,可千万不能说出去,皇上太后这都还没争明白呢,我们就大张旗鼓地筹办开了,这不是妄度圣意是甚么?
世子忙道:“她好得很,本日我便是为着她来的。”往前探了身,故作奥秘道,“太后昨日召她进宫,你猜所为何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