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徊音山比来的路也要马不断蹄的赶一天。咬咬牙,宫佳南曦解开缰绳,翻身上了马。
见宫佳南曦又要赶路,常勇从速拉住马的缰绳。去徊音山找鬼手医圣不过是为了治病拯救,可究竟谁的命如此贵重,让长公主不吝寒舍北周数万将士,乃至不吝本身的身材。
红唇轻抿,宫佳南曦刚强的咬紧下唇,不让泪水掉下来。直到血腥气味溢满口中。常勇站起来,抹掉面上还未干枯的泪,朝着南曦恭恭敬敬磕了个头。解开缰绳,翻身上了马,常勇的面庞却更加显得衰老。
毕竟是不忍再看他,酸楚的滋味儿伸展开来。宫佳南曦别过甚去,扬鞭御马。
一声长喝,马儿四蹄长扬,奔腾开来。苍茫之间,再不见沿途风景如画,只留一起烟尘滚滚。
“玄月的那一场宫变,宫宇谋逆反上,弑兄杀帝,北周易主。亚父搏命护住了一半虎符,交到我手里。偌大个北周皇宫里,独一活下来的人却只要我与幼弟宫灵。”
“倘若世上有人能救灵儿,那也就只要鬼手医圣摩轲一人。事关北周国运命脉,也关乎我宫家香火是否得以传承。执意亲身来寻摩轲,并非我率性为之,实属无法。”
“你且说来。”
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空旷的故乡上,心口仿佛是一道开了闸的玄关,澎湃而出的情感将他刹时淹没。没有明智,没有决计的节制,常勇痛哭着,嘶嚎着,扫过天涯的风将他的声音生生扯破开来,残破成丝缕飘零在半空当中,终究消逝不见。
宫佳南曦只觉胸口压抑难受。她强压着声音里的颤意,呼吸仿佛也困难起来。时隔三月,杀父弑母之仇,宫宇带给她的仇恨涓滴没有被时候冲淡分毫。她的眼睛里只要恨,大片阴霾之色从她倾国的面庞上渐渐闪现出来。
“宫宇顾忌我手里的虎符,惊骇我与唐墨联手逼宫,因而逼着幼弟服下剧毒,日日受肠断心穿之痛!宫灵已是先帝独一的儿子,他如有毁伤,北周的江山便再无人可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