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灵抽泣着，转头张望着越来越远的行军步队，鼻头一酸眼泪已经划过腮边。他死死咬住下唇，将脸埋进唐墨广大的袖摆里。

行动太猛，兜在衣衿里的桂花洒出来，满室暗香。这是那棵树上最后的桂花了，亏着他还想着宫灵，吃紧忙忙都给兜来了，这小子竟然把本身往疆场上推！小没知己的，的确跟他姐姐一个德行。

大雪还是，冰封六合间全数退路。铠甲冰冷，宫佳南曦始终没有再转头看一眼。她面上冷酷安静，就好似畴昔的统统都是一场恶梦，现在全数葬进芙蓉城的大雪里，再无半分难过和沉沦。

宫灵眼里出现大片水雾，嘴角不自发的垂下去。他拉住梦挽歌的衣摆，恸哭，要求，明显无声，却让梦挽歌心头一阵酸楚难耐。

梦挽歌瞪大眼睛，双手捏着宫灵的耳朵，呲牙咧嘴道：“灵儿你睁大眼睛好都雅看我，你梦哥哥像是会兵戈的料么？！”

宫灵倒是对梦挽歌靠近的很。一个本就是七八岁的孩子，另一个生着一张娃娃脸，长着一颗娃娃心。玩的来倒也不算希奇。

“我记得，我都记得。”酒精穿肠而过，带着炽热滚过心口。他的眼泪俄然就流下来，滚过昔日暖和的影象，滚过没法重来的十年风景大颗大颗落在南曦肩膀上。“你要活着返来，你必然要活着返来。曦儿，曦儿……你是我的命。”

她拉着唐墨不断的说话，颠三倒四，似喜似悲的神情让唐墨一阵难过。他抬头猛地灌下一口烈酒，用力将南曦拥进怀里。滚烫的眼眶早已变得通红。

只是自那一日起，梦挽歌就好似换了一小我。有几次唐墨给宫灵送汤药路过东院时候，看到梦挽歌正站在桂花树下发楞。飘飘洒洒的桂花落了他满头浑身，他也好似发觉不到，蹙着眉头不知在想甚么。

“庇护我阿姐，好不好，求你了……”

唐墨悄悄笑起来，儒雅清秀的面庞上一片洁白光辉。他拉紧宫灵身上的披风渐渐往城楼下走去，身后整齐的行军法度声愈发悲壮庄严。

宫灵小小的身子缩在锦被里，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几近和南曦的一模一样。他尽是等候的看着梦挽歌，惨白的双颊勉强养着一抹红润。

“梦哥哥，你可不成以跟我阿姐一起去兵戈？”

“好了好了，你别哭了，我承诺你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