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振轩在书房内一向看书到下半夜,也没有见到心砚的影子,远远的贩子上传来打更的声音,他停了笔,走出版房,站在回廊上,向着听雨轩的方向张望,他不晓得彻夜的心砚就睡在婢女坞的配房里。他只是想,彻夜心砚没有来,或许是阿暖拉她一同睡了吧。
章乃春一贯油腔滑调,听在紫藤耳里倒也非常入耳。
四儿在前头一听,乐了,他喊了“吁——”,停了马车,扭头对章乃春道:“少爷,你喝酒就像喝水的人,今晚不会喝醉了吧?他是紫藤啊!”
紫藤懵了,这这这这甚么环境?r1152
而这镯子是白振轩送她的,可见他对她的心多么日月可鉴。
因而,她只能悄悄抬起她的手臂,那乌黑的腕上果然有一只玛瑙镯子,她出世富户,绿萝和红玉那两个丫头没见地过的,她倒是见地过的,这一只玛瑙镯子在暗淡的夜里还能披发晶莹剔透的光,是一只在寺院中开过光的珍品,具有辟邪、护身的感化。
现在,王丽枫看着心砚那嫩白的肌肤,想起半夜书房中你侬我侬的一幕,真恨不能狠狠咬上一口。
心砚一动也不敢动,就那么躺着,闭着眼睛,做出熟睡的模样,当王丽枫抬起她的手臂,悄悄摩挲上面那只玛瑙镯子,她的心就往谷底沉去。她和少爷之间的事,少夫人已然了然,那么明日王家之行,只怕本身凶多吉少了。
白家这一夜,很多人都无眠。
说着,章乃春将四儿往中间一推,便揽住紫藤的身子,摇摇摆晃,跌跌撞撞向府内走去,一边走一边轻巧地哼起了歌儿,时不时往紫藤脸上哈几口酒气,紫藤被逗惹得满面羞红,心底里却非常欢乐。
心砚抖着身子,用力忍着肚里地不舒畅,道:“对不起少夫人,奴婢不是用心弄脏您的屋子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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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夫人,奴婢服侍少夫人是本分,怎敢要少夫人的赏?”心砚有些诚惶诚恐。
帷帐以外,壁上的灯始终亮着,披发暗淡而恰到好处的光,令她足以看清身边这个小丫头的睡容。
她侧过身子,仔细心细打量着心砚。她的面庞固然端丽清秀,却还未完整长开,不过是个小丫头电影罢了,如何会有那么大的魔力?
他在梦中搂紧了白云暖乌黑的身子,真是软香温玉,却听耳边一声娇嗔:“章少爷,你抱得太紧,都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。”
心砚只穿了一件淡绿的肚兜,脖颈、肩膀以及手臂都暴露在外,这是她睡觉前特地要求的。心砚不甘心,但也没有抵挡。
如许想着,心砚便自责而谦虚地跪了身子。
心砚听到“少爷”二字,面上的肌肉还是僵了僵,她从速低了头要端痰盂去倒,王丽枫却又禁止她道:“不要你脱手,不要你脱手,哪能让你干这些主子们的活呢?你要不是出身差点,生了丫环的命,只怕你此品德都能够入主这白家做少夫人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