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藤委曲道:“章少爷,我无处可去了,白家少夫人和白蜜斯都不要我了,我只好来投奔章少爷你了,章少爷,你收留我吧!”
说着,章乃春将四儿往中间一推,便揽住紫藤的身子,摇摇摆晃,跌跌撞撞向府内走去,一边走一边轻巧地哼起了歌儿,时不时往紫藤脸上哈几口酒气,紫藤被逗惹得满面羞红,心底里却非常欢乐。
※
王丽枫非常体贴道:“如何了?如何了?是饭菜分歧胃口吗?如何吃着吃着,就吐了?”
心砚听及此,心猛地一跳,更加不敢正眼看王丽枫。王丽枫随即唤进了南湘和宝蝶,让她们把屋里清理洁净,等南湘、宝蝶端着痰盂拜别,她又携了心砚坐到床边,道:“你少爷现在视这间屋子如缧绁,亦或是狼窝,每天早晨,他是宁肯睡在书房里,也不肯意踏足这间屋子半步。你少夫人我一小我睡在这空荡荡的屋子实在是又孤单又惊骇……”
紫藤背着承担,在章家府门外一向比及深夜才见一辆马车得得而来,马车前头坐着四儿。
“紫藤,如何是你?”四儿又惊又喜,见紫藤背着承担仿佛离家出走的模样,又不解地蹙起了眉头。
说着,双手从地上扶起心砚。
王丽枫说着,面上现出悲惘的神采,心砚早已自责心虚得一塌胡涂。而王丽枫猛地又抖擞起来,握住心砚的手,笑道:“心砚,这下好了,你来婢女坞了。传闻你在听雨轩的时候也经常陪你家蜜斯同榻而眠,今晚你也陪我睡吧!”
心砚只穿了一件淡绿的肚兜,脖颈、肩膀以及手臂都暴露在外,这是她睡觉前特地要求的。心砚不甘心,但也没有抵挡。
“紫藤,你这么晚如何跑到章家门口来了?”章乃春在四儿搀扶下下了马车。
※
想及此,王丽枫就重重咬住了唇,直咬得下唇破开,牙齿间充盈着血腥的气味。
因而,她只能悄悄抬起她的手臂,那乌黑的腕上果然有一只玛瑙镯子,她出世富户,绿萝和红玉那两个丫头没见地过的,她倒是见地过的,这一只玛瑙镯子在暗淡的夜里还能披发晶莹剔透的光,是一只在寺院中开过光的珍品,具有辟邪、护身的感化。
心砚站在少爷少夫人的寝室里,环顾四周。
紫藤欣喜地从台阶上站起了身,跑向四儿:“四儿——”
但她不能那么做,这是在白家,她不能为所欲为。心砚是白云暖的贴身侍婢,是白振轩心尖儿上的人,她若动了她,保不准那一对兄妹会如何替她出头。
如许想着,心砚便自责而谦虚地跪了身子。
四儿在前头一听,乐了,他喊了“吁——”,停了马车,扭头对章乃春道:“少爷,你喝酒就像喝水的人,今晚不会喝醉了吧?他是紫藤啊!”